再说灵溪,经此一遭,整个人都有些怏怏的,也不再提寻亲一事了。楚卿颜见她闷闷不乐,便将她一并带来了凤栖宫,因着有她在,往日沉闷乏味的凤栖宫,也多了些欢声笑语!
“娘娘,楚夫人来了!”
宫女俯身禀报,满殿热闹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楚卿颜抿唇不语,连带着灵溪都不敢恣意大笑了!主位上的楚清音,更是神色纠结地看向了楚卿颜,见她这副模样,只得暗叹一声,命宫女请了楚夫人进殿。
楚夫人苏亦璇,是楚清音的亲生母亲,亦是楚修远明媒正娶的正妻。
“臣妇拜见皇后娘娘!”
不多时,苏氏便只身进殿,身后无一人跟随。
“母亲无需多礼!快快起来!”
楚清音起身,一手撑着后腰,一手扶着楚卿颜,急急朝着苏氏走去。
苏氏抬眸,映入眼帘的,便是楚清音的笑颜以及……低垂着眼眸的楚卿颜!
楚卿颜扶着楚清音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时隔五年,再次相见,一时之间,她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苏氏了!
唤“母亲”么?苏氏并非她亲生母亲!唤“楚夫人”么?又太过冷漠生疏,像是把苏氏对自己多年的养育之恩,全都抛却了似的。
楚卿颜有些局促的楞在当扬,这口,开也不是,不开也不是!正在她的内心天人交战之际,苏氏却主动开了口!
“颜儿……”
苏氏眼眶微红,看向楚卿颜的目光,满是怜爱。
“我……”
楚卿颜嗫嚅着,想要开口唤她,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了。
五年了,“母亲”这个称呼,陌生的让她都记不起来了!
“我儿清瘦了!”
苏氏上前一步,颤抖的双手,紧紧地抓着楚卿颜。
听到这话儿,楚卿颜突然就释然了!她倏地抬头,坚定地看向了苏氏,哽咽着唤了一声“母亲”!
“嗳,嗳,嗳!好,好,好!”
苏氏连连点头应她,似乎生怕自己应晚了,楚卿颜就变了卦一样。
“母亲眼里只有阿颜,我可要吃醋了!”
见苏氏和楚卿颜母女二人,眼中皆闪烁着泪光,一副快要痛哭出声的模样,楚清音赶忙开口打趣她们。
“娘娘最疼你这小妹了,又怎会吃她的醋?”
苏氏掏出帕子,掖了掖眼角,这才笑着柔声嗔道。
楚清音但笑不语,伸手将楚卿颜和苏氏的手,拉到一起,反手扣握住。母女三人,时隔五年,再一次握手言欢。
“对了,父亲呢?不是说,父亲也要来的?怎么未曾见到他?”
楚清音左手拉着苏氏,右手牵着楚卿颜,心情甚好。
“你们父亲……”
苏氏脚步一顿,目露纠结,看起来有些犯难。
“母亲,怎么了?可是父亲有什么事耽搁了?”
楚清音看向苏氏,目露狐疑。
“他……他来是来了,只是……”
苏氏偏过头,看了一眼楚卿颜,似乎是有些为难。
只这一眼,楚卿颜便读懂了苏氏眼中的意思。说到底,楚卿颜被困冷宫五年这件事,也是因楚父而起!他肯定是知晓楚卿颜在凤栖宫,故而……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吧!
“要不……我回避一下?”
楚卿颜垂下眼眸,艰涩说道。不仅楚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楚父!
五年的冷宫生活,早已让楚卿颜想明白许多事。当年那事儿,倒也不能全怨楚父,他身为人父,自然是有自己的考量!而楚卿颜早年的任性之举,也的确是伤了楚父和楚母的心。如今若再相见,楚卿颜心里的惭愧更多于怨怼!
听到楚卿颜说这话,苏氏急于反驳,可话到喉间,却又急得不知道该如何组织措辞。
“阿颜,姐姐知道,你心里定也是想见父亲的。既如此,咱们一家人,何不将话儿敞开了说?为父亲、母亲,也为了你!”
楚清音柔声说道,既有安抚之意,又有恳求之意。
楚母的焦急、楚清音的恳切,皆落在楚卿颜的眼中。回想起幼时,骑在楚父肩上玩闹的情形,楚卿颜的心儿,便也不知不觉地软了下来!她朝楚清音点点头,楚清音如释重负,连忙唤来宫女,让她们去将楚父请进殿内来!
楚修远一身便衣,缓缓而来。进入殿内后,他先是毕恭毕敬地朝楚清音行了礼,而后才在宫女的指引下,端直了身子,坐到一旁。
“父亲!”
楚清音先是瞥了一眼抿唇不语的楚卿颜,而后微叹一声,亲切地唤楚修远。
楚修远点头应声,目光却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楚卿颜的脸上。
“阿颜……”
见状,楚清音连忙伸手推了推楚卿颜。
楚卿颜如梦初醒一般,猛地抬头,而后,在楚清音的示意下,她大大方方地走到楚父面前,乖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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