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何,想起在家等候的穆素轻,他鬼使神差地走进了一个浴室,将身体里里外外冲洗了一遍。
而后一路顺着县城的主干道来到了城西的一户普通人家门口。
老王的妻子看着自己丈夫总是一副愁眉苦脸,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些担忧地问道:“老王,最近是不是衙门出了什么变故?”
老王看到妻子眼里的担忧,悄悄放下饭碗,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轻轻说道:
“没事,衙门能有啥事,别担心,吃饭吧!”
可他这副表情,别说他妻子,就连那老眼昏花的老娘都看出了他心里有事。
只见她将碗筷一放,盯着老王说道:“你是我一手养大的儿,你觉得你那点心事能瞒得住为娘?”
老王看着老娘动怒的模样,又看了一眼担忧的妻子和懵懂无知的幼子,眼眶红润,声音有些嘶哑。
“翠花,我最近可能要出趟远门,你要替我照顾好老娘和幺儿……”
“老王你……”就在妻子准备追问时,门外的木门突然被人敲响。
老王的妻子赶紧放下碗筷,将房门打开,只见门口站着一位笑容亲切的书生。
“请问,这是王富贵的家吗?”
老王的妻子看着书生人畜无害的样子,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富贵正在里面吃饭,请问你是?”
“同僚吧……”柳长青悠悠地叹了一句。
老王妻子一听是同僚,正准备邀请这书生进屋时,王富贵却突然走了出来。
粗糙的大手握着妻子的手,眼神一直放在那个书生身上,轻声叮嘱道:“记住我的话,照顾我老娘,等她死了,你就改嫁吧……”
“老王!”老王的妻子似乎猜到了什么,死死握着他的手,不想让他离去。
但她的力气又如何比得上老王,三两下就被挣脱了。
老王来到那书生面前,深深鞠了个躬,声音嘶哑地恳求道:“柳先生,江湖事,江湖了?”
柳长青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嘴里淡淡吐出一个字——“可!”
看着老王跟着那书生离去的背影,他妻子瘫软在地,眼泪止不住地落。
屋子内年迈的老母,看着满桌的菜肴,默默地扔下了筷子,闭上双眼,充满皱纹的眼角挂上了几滴泪珠。
只有年幼的幼子满脸不解,天真地问道:“阿嬷,爹爹不吃饭去哪了?”
城西一处荒芜的树林里,老王看着眼前的书生,心里生不起一丝抵抗的勇气。
从腰间拔出的长刀被他扔到了一旁,有些绝望地说道:“柳先生还有何不解就问吧,老王知无不言!”
柳长青看着他一副求死的模样,眼里的杀意丝毫不减,淡淡地问道:“何人让你害我?”
老王见这书生真的看透了自己,不免有些心灰意冷和后悔莫及。
“也是,也许从第一天挖坑给他跳的时候,就被看穿了吧,亏自己还沾沾自喜……”
“是翰林院的赵博士!”
“是他!”柳长生脑海闪过一张爽朗的脸,此人正是自己的“同窗好友”。
“不愧是原主的挚友啊,三番五次想要置他于死!小姨那件事算一次,老王这次也算一次!”
柳长青心里的杀气翻涌难抑,看着心死如灰的老王,悄无声息地拔出了随身携带的直刀。
老王见状,默默闭上了双眼,想起家中的妻儿老母,心中五味杂陈。
“利字一旁是把刀,自己真是被猪油蒙蔽了双……”
“呲!”
一道寒光闪过,老王痛苦地跪倒在地,草地上全是溅射的鲜血。
远处是书生留下的一瓶止血丹以及自己的左臂。
“你几次想要置我于死地,看在你老母妻儿份上,我断你一臂。”
“你我之间的恩怨,自此两清!”
看着那书生离去的背影,老王竟然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随后他朝着书生离去的方向重重地嗑了几个响头,语气虚弱地说道:“富贵,多谢柳先生不杀之恩!”
……
柳长青回到自己小破院已经是深夜了。
看着趴在自己床上睡得正安稳的女人,眼里多了几分柔情。
尽管他已经轻手轻脚地了,但还是惊醒了睡眠较浅的穆素轻。
她听到门外的动静,像个受惊地小鹿,那双迷离的桃花眼里充满了惊慌。
见到进来的人是柳长青,这才舒了一口气。
柳长青看着眼前这个毫无安全感的女人,心里怒骂了一声原主不当人子!
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暖声安抚道:“小姨,是我。”
穆素轻经过短暂的慌乱后,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被他搂在怀里。
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或许是羞恼,又或许是碍于长辈的自尊。
她一把推开了贪念的怀抱,小巧玲珑的琼鼻轻轻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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