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甄珍死后,苏祁就可以以意识体的形态在何珉的周围自由活动了,她发现或许是因怨念之力有限,离何珉越远四周的环境越发模糊,最远处只有一片漆黑。
"苏祁,如果你是我,会怎么做呢?"
故事到了最后的结尾,何珉也想知道如果是现代人的苏祁,会做怎样的选择。
苏祁生活在高速发展的和平年代,从小到大参观过无数博物馆,从理论上学过那段的血泪史,这些东西与亲历的轰炸比起来,依旧是无力的。
她随着何珉的视角,走马观花到真正的历史。
无数的百姓被埋在废墟下,甚至连被挖出来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街上满是灰尘和血迹,侥幸存活的大人眼神呆滞,没有余力安慰痛失亲人哭泣的孩童。
更别提,之后冲进城内无所顾忌杀人的侵略者们的烧杀抢掠,幸存者面对的是更大的不幸。
尖刀上会挑起只会哇哇哭的婴儿,残余的建筑里响起的是女人们被侵犯的哭声,连绵不绝的枪声扫射向所剩不多的壮丁。
空气中充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弥漫半空的硝烟和低垂的灰白云影混杂在一处,将地上无数片闪着幽光的血泊映得斑驳。
这就是屠城。
或许在齐光宗看来,牺牲是必要的。
战争总是会伴随无尽的血液,但与此同时换来的是更为先进的制度和技术。只要卧薪尝胆几年,我们的国家吸取他们的经验,然后便可以涅槃重生。
但苏祁知道,所谓的资本主义,其实权利永远是掌握在少数最富裕的人的手里,平民百姓依旧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若是像他所说的那般,成为他国的殖民地、附属国,我们的国家是永远无法获得自己的主权,永远只能在他们的后面做摇尾乞怜的跟班。
只有人民真正成为国家的主人,才能拯救自己,才能拯救自己的国家。
毫无疑问,苏祁会选择杀死齐光宗。
如今的她已经不再会纠结于杀人的后果,更何况这还是怨念制作的幻境。
何珉终于露出了这么多天以来第一个笑容:"那我们一起来吧。"
齐光宗上一秒还在满心欢喜地接受众人的祝福,下一秒刚踏入新房就被自己的新娘用他亲自挑选的发簪扎进了气管,想说话但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
第二簪,何珉扎进了齐光宗的心脏。
"其实当时的我并没有杀死齐光宗。"何珉用床上的喜帕擦拭手上沾到的血,"我的力气太小了,也没有刺到关键部位。齐光宗的高声呼救被不远处驻守的士兵听见了,无路可逃的我停在了湖心亭。"
她们回到了游戏世界里的湖心亭。
"这件衣服,仿的真像。"何珉倚坐在栏杆边,轻摇团扇,神情恍惚,"珍珍,再见到你真好。"
"抱歉,何小姐。我是苏祁。"
何珉以手背托着下巴,落日对她撒向怜悯的余晖,她仿佛一只孱弱的鸟儿:"是我要道歉才对,我的怨念之力已经所剩无几了,连维持清醒都困难了。"
"我的一生很短。我爱的,爱我的,都在我面前死去。借由这个何珉的眼睛,我看到了他们所期望的国家的繁荣昌盛,也看见了何家现在的陈旧腐烂。"
"以如今我的力量,最多只能在梦里折腾折腾这个小姑娘。"
"我最后的愿望,是希望你帮我清理门户。"
"今晚是中秋夜,是最好的时机。"
本就是冲任务而来的苏祁欣然应允。
夜晚的寂静笼罩了何家祖宅,今夜无星,连月亮都被乌云遮蔽。
何家所有的家族成员都已经到齐,各自落座。
酒水里、食物里都注入了足量的麻醉药和氰化物。不一会儿,刚刚还在觥筹交错的人陆陆续续倒下了。
毒性发作较晚的,看见同桌人倒下后口吐白沫,嘴唇青紫,才意识到不对劲,他们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对未知的恐惧。
子弹划破宁静的空气。
面对哀求,苏祁并没有停下她的脚步,眼神冷酷而坚定,手指轻轻扣动扳机。子弹如同死神的镰刀般,无情地夺走了他们的生命。
血花在空气中绽放,一朵又一朵,金碧辉煌的宴会厅也被渲染得猩红。
苏祁的心中没有一点波澜。
在这个虚幻的游戏世界里,她终于不再害怕孤独,不再害怕杀人,不再拒绝用暴力手段解决阻挡她回家、寻找真相的障碍物。
他们无助地逃窜,但速度根本无法与子弹相比。药物的作用也逐渐发作,即使是清醒的人也没有力气呼喊救援,只能在原地痛苦地挣扎。
不过半个小时,何家,就只剩下何珉了。
何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从头至尾都没有移动过,看向苏祁的目光里是满意和欣赏。
"辛苦你了。"
她让苏祁陪自己再去湖心亭看一看。
乌云也终于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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