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的意识清醒,荆棘慢慢消退。
许佩兰走了进来,伸出一只手把苏祁扶起来:“根据你的异能,局里同意你先以实习生的身份进行考察,这一个月里就跟我出外勤。”
“好。”
苏祁不知道1102的传送门是否有距离的限制,“对了,总部也是在H市吗?”
“不是,在首都。”
“我想看看现在的首都是什么样子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知道一个很好的地方。”
许佩兰带着她走出这个房间,坐电梯上到顶层。
顶层是一个室内花园,透过四周的玻璃就能从高处一览首都内圈的全貌。
特情处总部的楼是周围一圈里最高的,这会儿已经是深夜了,绚烂的霓虹灯依旧闪烁,地面上也依旧是车水马龙。
一座座高耸的大楼矗立,像是一片碑林。楼与楼之间悬挂着特殊的轨道,磁悬浮列车二十四小时无休地工作着。
相比之下,H市落后的样子显得格格不入。
许佩兰读懂了苏祁的疑惑,用一句《道德经》里的话回答她:“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辩若讷。”
苏祁好像读懂了一点,华国的实力远不像看上去那般普通,冰山一角之下才是隐藏的蓄势待发的东西。
她从最高层俯瞰,车辆、人类都变得十分渺小,感觉到一点眩晕,高处不胜寒的感觉油然而生。
天空中不断闪过闪烁的红点,那应该是巡逻的无人机。她搜索过新闻,最近各国之间的形势都比较紧张。
顶层花园里长满了如今城市里少见的绿色,苏祁深吸一口气,自从苏醒以来就落在肩头的压力轻松了一点,她突然想起来医院里那群被感染的人。
“医院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那些人可以救回来吗?”
许佩兰在双人悬浮椅上坐下,翘着二郎腿:“薛教授会有办法的。”
她的语气肯定,对薛教授的能力充满了信任。
苏祁站在一棵槐树下,细细端详着这位,在她的记忆里,一直活在别人口中的女人。
许佩兰一点也不像许允安描述的样子,她恣意、自信、强大到苏祁都羡慕的地步。
“您跟薛教授,之前不是情敌的关系吗?”
“你也知道啊。也对,毕竟你连江离都知道。”
向后倚靠,许佩兰像变魔术一样拿出了两罐啤酒,把其中一罐递给了苏祁,邀请她坐下聊天。
“小丫头,你能说说你知道的故事吗?”
苏祁接过啤酒,还是自己熟悉的牌子,轻轻晃了晃瓶身,拉开易拉罐的时候就能听到清脆的开瓶声。
“我其实只知道一部分。您有非凡的绘画天赋,却因此被薛明玥联合孙建业欺负。您企图求助江离,但也被他的懦弱伤害了。”
“江离真的杀了薛明玥和孙建业吗?”
薛明玥和孙建业,这两个名字让许佩兰无数次午夜梦回恨得咬牙切齿。恨意随着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如今的她听见这几个字只会一笑而过。
“对啊,他后来因为故意杀人被判处死刑了。当时我处于昏迷中,后来才知道的。”
苏祁:“您真的只写一封遗书给江离吗?”
“那不算是遗书吧,只是一封没有写完的也不会送出的情书。那时候知道他有未婚妻之后,我就不再期望能得到任何再进一步的关系。对于那时的我来说,能有一个庇护所安心画画,已经是莫大的奢侈了。”
“这几年我都已经忙得没有时间画画了,可能也是江郎才尽,画不出什么东西了吧。”
苏祁最好奇的还是这对前情敌之间的关系:“那您跟薛意老师?”
“没有薛意,就不会有我许佩兰。”
苏祁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年过四十的成熟女性,她虽然在年纪上只比许佩兰小五岁,但空白的十年让她一直无所适从。
在与这位熟悉又陌生的女性交流时,她终于找到了一丝来自心灵深处的安稳、安全感。
她也想跟许佩兰说说自己的事情。
“薛意老师是我在第二世界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人,当时我完全没有看出来她也是重生的,煞有其事地躲开她,防止被她发现被拉去做实验。”
“讽刺的是,后来才知道,我本来就是实验品。”
“后来经历了很多事情,第二世界里夏娃发布的任务都是与异化的人有关的,我的任务就是去消灭这些人。一开始我以为自己是重生了,害怕杀掉这些人,他们就会真的死掉。”
“再然后,我能感觉到自己一步步变得冷血,变得不像我自己了。无论是在哪个世界里,我的梦里都是血海滔天,杀戮不断。”
“我害怕这样的世界。”
许佩兰握住苏祁微微颤抖的双手,因为异能是火,她的体温比正常人都稍微高一点,将温暖通过接触的皮肤传递给苏祁。
“苏醒之后,赵君毫不避讳地向我展示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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