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冲青云 章节目录 第7章 训话(第2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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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走动。”

    秦夫人听了多有不屑，便笑说：“那就是说咱们大姐儿这病跟前几年一样，总是不好出门罢了，老祖宗又何必多问，说多了耽误大姐养病，便成了我们的罪过了。”

    常夫人一时气上心头，忍不住反驳说：“弟妹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还不盼着自己的亲生女儿身体康健，没病还硬给她编出病来哄你们，你也是有儿有女的人，这么说话亏不亏心？”

    “我可不敢跟嫂子比，”秦夫人嘴角含笑地看着她，半分没有生气，反而神态自若地说：“我这里养得女孩儿更多，但也没个敢害自己家骨肉的，别的不说，就是婉儿与其他姊妹也是一样，犯了错，我照罚不误。古人云：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呢！”

    常夫人想起正月里发生的事情，冷了脸，却也不愿叫自己女儿损了名声，想来想去，她心一横，下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流着泪就跪倒在许母面前，哭诉道：“求母亲罚我吧！”

    “说来这都是媳妇儿的错，大爷和骏成在年前要出公差，我听了之后就急了，一是怕天寒气冷两人在外头受冻，二是担心他们赶不回来一家子过个团圆年，就这么念着念着，果真老爷那里传信回来说受了凉……”

    常夫人拍拍胸口，凄声道：“谁知他们这一走就到了现在，我这心悬着一直放不下，加上年前事情又多，就没顾着孩子们。

    彦邦那里有他们母亲照顾，大姐儿又一直病怏怏的，说是意纾跟惠儿一般大了，也该叫她自己出去住了，我原想着过完年再说这事儿也是一样的。

    不曾想意纾也是个大孩子了，有自己的主意了，她愿意在过年的时候自己搬出去，那我也得满足孩子的要求，谁知道她自己才出去住了没多久，就一下滑倒磕伤了自己。”

    常夫人哭得哽咽，说话还是有条有理：“时候想想，我真是后悔极了，她就算长了几岁却仍旧是个孩子呢！哪能事事都依着孩子的心性儿来？只可惜当时我忙得头晕转向，竟然没想通这一点，害得意纾受这么大罪。”

    秦夫人听完愈发鄙夷她，真是没爹没娘的孩子跟草一样，大太太往日里对那些奴仆尚有几分尊重，如今却把什么都推到一个孩子身上，还想用大爷和少爷的事儿叫老太太不要深究。

    想到这里，她有些担心的把目光移向许母，生怕她听了这话就又这么算了。

    只见许母手里不紧不慢的团着珠子，神色自若地看着常夫人又哭又说，直到她把所有话说完，才缓缓开了口问：“这么说，这一切都是意纾咎由自取，跟你和大姐儿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是吗？”

    常夫人身体一僵，忙道：“儿媳不是这个意思。”

    许母微微一笑，问道：“可我听着你就是这个意思。”

    见常夫人又要落泪说些什么，她摆摆手止住，“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莫要再找些话来搪塞我。有些话我没有说过，当初，侯爷何止替皇上挨了刀子，他还为骏成挡了一箭呢！”

    许母想起那时候的事情，眼中泛起了泪光，哽咽道：“多好的一个人，死前还特别恩求皇上不用叫大姐给他守寡，给了大姐儿一条好活路。

    要不是他亲生父母早亡，继母又是个没人性的，他的功劳咱们家是沾不到半分的，他死前什么把一切都托付给了咱家，也没说别的，只求咱们多照顾一下他的妾室和女儿。”

    说到这里，许母感慨道：“可惜那晴姨娘也是个薄命的，趁乱被贼人害死，只独独留了意纾一个孩子在世上。我那时见大姐儿伤心太过，钻了牛角尖儿不肯再嫁，又没有孩子，便想把意纾给她养，叫她心里宽松宽松……”

    许母顿了一下，又冷哼道：“真是没想到，我这孙女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任性刁钻，越是对她好的，反倒叫她冷眼相待了，六年了，就是石头做的心也该给捂热了。”

    “早知道这样，那孩子我就要过来自己养了，免得她受这么多罪，”许母最后叹气道：“事已至此，我不想再多说什么，只是从今天开始，大姐儿也该懂事了，六年了，这病也该好，再不好的话，人心就病给蛆坏了。”

    她说罢，便冷冷看了常夫人一眼，不过是轻飘飘地一眼，却叫常夫人肩上如有千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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