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大门。
两个孩子坐在门槛上,双手托腮,齐齐望着路口。
沈川柏眨巴着眼睛,“姐姐,爷爷怎么还不回来?”
沈流筝一脸淡定,“应该快了吧!”
其实,沈流筝也觉得奇怪,平时沈老爷子都是这个点回来的啊!
为了早点把活干完回来,沈老爷子都是天还没亮,摸黑出门。
去得早,回来得也就早。
按道理,没可能现在还不回来啊!
沈流筝跟沈川柏坐在门槛上,看着一个个人出现,又看着一个个人消失,却怎么也没看到熟悉的人影。
两个小小的人儿,坐在门槛上,望穿秋水。
太阳落山了,月亮悄悄爬上了树梢。
家家户户开了灯。
沈家,黑漆漆一片。
月光落在门口,隐隐约约看到两个孩子坐在门槛上。
“姐姐,爷爷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这段日子,沈川柏经历的事情太多,已经变得非常敏感。
沈流筝心里也急,面上却不显。
“爷爷能出什么事情?”
“可能就是厂里忙了一点,回来晚一点罢了。”
“咱们在等一等。”
沈川柏乖巧地点了点头,“嗯。”
两兄妹等啊等,等啊等,从月亮初升等到了月亮正当空。
巷子里,终于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
沉重的双脚,拖着疲惫的身躯,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沈流筝跟沈川柏走过来。
正是沈老爷子。
“爷爷,爷爷。”
沈川柏嗖的一下站起来,像颗小炮弹冲了出去。
沈老爷子看到孙子孙女,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爷爷。”
沈流筝脸上也不由自主地浮现笑意。
“都怪爷爷,回来晚了。”
“爷爷给你们带了馒头,一人一个。”
这是沈老爷子的午饭,他一个都没吃,全都省了下来。
带着孩子们走进家门,沈老爷子透过朦胧的月光,摸索着墙上的开关。
“啪嗒”一声,屋子终于亮了起来。
“你们怎么不开灯呢?”
“以后爷爷还没回来,天黑了,你们要记得开灯。”
两个小孩子在家,黑漆漆的,万一磕着碰着了,沈老爷子得心疼死。
刚才,天一黑,沈流筝就想开灯了。
只是被沈川柏给阻止了。
小小的人儿,死倔死倔的,就是不让她开灯。
听了沈老爷子的话,沈川柏摇了摇头。
“等爷爷回来在开灯,省电。”
“爷爷赚钱很辛苦,不能浪费。”
小小的人儿,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的贴心,沈老爷子半条腿埋进棺材里的人,忍不住眼圈红了起来。
“好,好,好乖孙。”
沈流筝看着沈老爷子的脸,嘴角抿了起来,小脸也变得越来越严肃。
刚才天黑,沈流筝还没有发现,现在在灯光下,沈老爷子脸上的乌青一览无遗。
“爷爷,你的脸……”
沈川柏也发现了沈老爷子脸上的伤,“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哪里有。”沈老爷子摇了摇头,“我这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沈老爷子怕沈流筝和沈川柏多想,赶紧转移话题,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两个黑馒头,递到孩子们的面前。
“饿了吧?”
“快吃吧!”
沈川柏还小,没有多想,真的以为沈老爷子是自己摔的,开开心心地从沈老爷子手中接过了馒头。
沈流筝没有接。
她不是小孩子,轻易能哄住。
这一副十岁的躯壳里住着的可是一个成人的灵魂。
沈流筝不难猜到,沈老爷子在厂里的生活不好过。
这伤,一定是被人打的。
“小筝,吃啊!”
沈老爷子把馒头放到了沈流筝的手里,眼神慈爱。
沈流筝看着坐在自己面前,饱经风霜的老头,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按着沈老爷子在厂子里的待遇,很有可能,这两个黑馒头就是他一天的口粮。
沈老爷子把自己的口粮留下来给他们,他就只能饿肚子。
明知道把馒头让出来,受饿的就会是自己,怎么还那么傻呢?
沈流筝眨了眨眼。
眼睛有点难受,估计是被风沙迷了眼。
“爷爷,你等等。”
沈流筝一个箭步就冲出了堂屋,朝着厨房奔去。
晚上煮的鸡蛋羹跟土豆,还放在锅里。
灶膛里还隐隐约约透出点火星子。
锅里的鸡蛋羹和土豆都没有冷。
沈流筝手脚麻利地把土豆给捡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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