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很快,他笃定道。
“是。”
“哈哈哈哈....”何如实大笑:“小二,给我取一盆水来。”
何如实挽起袖子,一边做着洗脸的准备,一边解释道。
“江湖上的易容术一共有三种,一种出自女子闺房化妆之术,莫洛山小神宫的宫主慕阳雪最擅此道,罗庆荡当年追捕江洋大盗王兆时曾遇到过,险些被她骗了过去;
第二种是出自蛊手妙医丁有道,将整张面皮从脸上割下,再取另一人的面皮覆上去,缝好伤口,等到伤势愈合后,面皮与脸融为一体,即便是罗庆荡也看不出虚假;
第三种便是江湖上最常用的,取猪皮熬出其中胶质,放在模具上定型晾干,薄如蝉翼,边缘黏有毛发,使用时往脸上一盖,若不仔细是看不出真假的。
归大人,你不久前就见过罗庆荡,想来短时间内,他是不能找丁有道为他换脸的。
而我这张脸你看了许久,也肯定不是人皮面具,对吗?”
归无忧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阴沉,眼神中也流露出不自信。
“是的,你的脸上绝无人皮面具。”
“哈哈哈哈,罗庆荡与慕阳雪倒有几分交情,可眼下慕阳雪不在京师,你是知道的。”
“不错,她在沛城。”
“何如实和罗庆荡是相貌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没错,一点都不像。”
“哈哈哈哈,那为何归大人会认为我是罗庆荡呢?”
说完,何如实掬起一捧水仔细的清洗着脸,又拿起毛巾在脸上用力擦了擦,直到整张脸红润得被摩擦出血丝,这才停下。
“归大人,您看我是罗庆荡吗?”
望着这张毫无变化的脸庞,归无忧的脸色黑沉沉的,只觉得遭受到莫大的羞辱。
眼下时辰已到,是该动手追杀罗庆荡了。
可是罗庆荡,在哪里?
赵振侠被戏耍了,他归无忧也被戏耍了。
想到方才还在槽骂赵振侠是个蠢货,如今想来,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归无忧将手中酒杯捏得粉碎,眼中布满血丝。
飞杯为号,飞杯为号....
这时候再将酒杯扔出去,通知销衙司的人动手,岂不是在侮辱自己?
“好,很好,哈哈哈哈...何掌柜不愧是何掌柜。我没有低估罗庆荡,也不该低估你这位老实人。今日的教训我记下了,他日,在下必定携重礼登门道谢。”
何如实憨笑着拱手作揖。
“归大人高抬了,不敢不敢。”
归无忧怒极而笑,起身向楼下走去。
“好一个罗庆荡,好一个何如实,是在下败了,败的彻底。”
归无忧下楼后,朝着傩乩堂方向看去。
沉默思忖良久,终是想不明白罗庆荡是何时离开傩乩堂,是何时离开京城的。
难道赵振侠的判断是对的?
罗庆荡借那四具尸体躲进刑部,等到销衙司围剿傩乩堂时,再趁机逃走?
这个计划在他看来,是异常愚蠢。
他不敢低估罗庆荡的智慧,所以他绝不相信罗庆荡会用如此简单的金蝉脱壳之计。
可何如实真是何如实,罗庆荡又是真的罗庆荡吗?
自罗庆荡离开忘忧甬的那一时起,销衙司的密探就一直尾随跟踪,绝无脱离视野,直到罗庆荡走进傩乩堂。
“傩乩堂没有地道,罗庆荡也没有离开,可他不见了。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归无忧深深吸了口气,闭目沉思,心里却如翻江倒海。
“神鬼妖魔之下,销衙司第一司捕?哼,只怕这个‘之下’,该是‘之上’才对。”
“归大人不着急追捕罗庆荡吗?若不及时追上,恐怕再也追不着了。”
何如实拎着偌大的食盒,慢悠悠从归无忧身边走过。
归无忧无言,目送何如实离开,又招来手下。
“留下一队人看住傩乩堂,派两人去飞鹰堂向赵振侠打听情况,其余人跟我出城搜捕罗庆荡。”
“是,属下这就去传令。”
何如实走到傩乩堂门口时,归无忧已经收拢围困傩乩堂的销衙司司捕,浩浩荡荡的策马奔向城外。
销衙司的人来的快,去的也快。
一瞬间,傩乩堂门前再度门可罗雀,止有三五人还在对面逡巡环视。
何如实进门后,将院落大门关上。
走进堂屋,将房门关上。
此时,细细密密的冷汗才从皮肤下面冒了上来,整个人瘫靠在门上,身体止不住的剧烈颤栗。
何如实大口喘着粗气,快步走进内室,迈向迎面一模一样的“何如实”。
“罗兄弟,赵振侠去追薛飞了,归无忧也以为你已经离开京城。”
“何如实”点点头,双手抱拳,郑重的向两人鞠躬作揖。
“大恩不言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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