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父看着我温和地笑了一下,双手合十道,转身向那尊大佛的方向走了。
“不是的大师父,我身上的邪祟……”我摇摇头正欲冲他解释,却发现他的身影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走的也太快了……”我喃喃道,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莫非大师父会什么身法吗?一面朝着那尊大佛走,我一面思量着他说的话。
路在脚下,这当然很好理解,但我身上的邪祟肯定不会给我看路的机会,那个女孩倒是走得了,她随便挥两张黄纸就行了,可我呢?真的是苦了我了。
小镜子倒是还在口袋里,但只有第一次碰见邪祟的时候起了作用,辟邪的玉坠我给了郑子龙,现在我是完完全全的普通人啊。
哦,不对,是被邪祟缠上的,快死的人。
隆隆雷声响起,雨势一下大了起来,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地上,天空一下变得如墨一般,风夹杂着雨点朝着门里吹,一时间有股风如拔山怒,雨如决河倾的气势,我后退几步,低头看着那侵入的水渍。
本以为只是风大,那水渍却在一瞬间被地板炙烤地腾起水雾。
地板怎么会那么烫呢?
真是没完没了了。
我心里清楚这又是那纠缠不清的女鬼,只是靠着这座庙宇的庇护她奈我不得,想明白这一点我也不再惊慌,转身再次逛起这间屋子。
雨声一阵大过一阵,惊雷时不时在我的脸上照出一片白,心中不怕,我便觉得这惊雷简直像是摄影的过曝,双手插兜漫无目的扫视了一圈,我突然在角落里看见了一个签筒,那上面布了不少灰尘,看上去倒是很久没有启用了。
倒是也能理解,这么大的庙里我只见到了大师父和小和尚两人,要将每个角落都清理得干净属实也是有些为难他们了。
“大师父,大师父?这签筒能不能借我用用啊?”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只能转着圈地朝着空气对话,“你不开口的话我就用了哦。”
很好,没有回应。
我用袖口把它周围的灰擦了擦,心中默默祈祷着佛的保佑,握着签筒开始轻轻摇晃起来。
抽出一支签,我满怀期待地睁开眼。
抱薪救火大皆燃,烧遍三千亦复然;若问荣华并出入,不如收拾枉劳心。
我凝起眉,觉得这似乎不是什么好签,是说我的解决办法错了吗?所以犹如抱薪救火。
沉思地坐在垫子上,我开始回忆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方灿,那对母女,镜子,洛珍珠,玉坠……
洛珍珠的黄纸打在女鬼身上时并没有燃烧,为什么在我面前烧起来了?是说其实那时我身上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它在挡着黄纸不近身吗?同时玉坠辟邪压制着它,因它附在我身上,所以我的头和内脏才会痛吗?
可我又觉得洛珍珠目的不纯,要是好心帮忙“驱邪”,她大可以直接说。
何止是洛珍珠,那年轻人也如周书平一样突然出现。
那对母女也不对劲,仔细想想第一次遇见女鬼是在和他们见了面后,刚才那团雾也是遇见了他们之后才出现的。
我的手伸进兜里握住那面小镜子,昂起头闭上眼睛。
我不明白。
“施主。”我闻声回头,看见大师父正在收伞,水珠随着他的动作抖落在地,这下水珠倒是没像刚才一样滋滋作响了,“雨要停了。”
抬起头看向天空,云色一点点消失,被阴云覆盖的天空正在重见天日,雨小了,地上的水洼不再激荡剧烈的波纹,我有一种错觉,雨幕带来的窒息逐渐消失,取而代之是一股照在背上的温暖感觉。
我撑着地起身,缓步走向门口,大师父为我让出了一条路,他侧着身,脸上还带着那抹温和的微笑。
“施主,拿着这把伞走吧,路上或许还会下雨。”他不由分说地把那把黑伞送到我手里。
点点头,我朝着大门口走了几步,又转过身问他,“大师父,我刚才求了个签,”犹豫着开口,“它说……”
“施主心中已有答案了。”
冲着我双手合十,他低下头,我愣了一下,感觉他真是爱打哑谜,好好告诉我得了呗。
雾气消失,小路又出现在眼前,我抬腿走出寺庙的大门,回头看去小和尚不知何时来到大师父身旁,两人均是双手合十目送着我。
我扭过头拿着那把伞走进了小路。
……
周书平冷冷地立在墙边,远远地看着扶着树呕吐的郑子龙,眼中闪过了一抹嫌弃,他的余光打量着郑子龙旁边那个,戴着墨镜看起来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年轻人,冷哼了一声。
“呕……”吐得什么都吐不出来了,郑子龙的脸色难得比平时白了几度,他的手紧紧抓着那个平安符。
他刚抬起头想说些什么,呕吐的冲动又再次袭来,漱了漱口强撑着直起身,他伸手扳住那年轻人的肩膀。
“大师,许良他还没回来,求你救救他吧。”
周书平推了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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