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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怎么办？
“哎？小良？”意识到自己挡住了别人的路，我站起身向墙的一侧靠去，等着那女孩上楼。
“怎么了小良？心情不好吗？”
一只柔软的手轻柔地搭在我的肩膀上，阻止了我起身的举动，我知道她是我家对面住的渺渺姐，但我此时不愿意抬头，哪怕已经叫方灿把左眼的视觉拿走了，我也不想抬起头看她。
注意到我微微哆嗦的手，她凑近我，我别过头去死死地闭着眼睛。
“说出来心情说不定好一点哦。”
还是温温柔柔的声音，我闭着眼睛真的好想哭，即使不睁开眼睛我也知道，此刻渺渺姐一定是用那双眼睛探寻地看着我，带着她自认为隐藏得很好的关切。
我不敢想，她会不会也是……
左眼的画面突然传来，我看见了我最不想看见了一幕。
女孩的大半边脸是被火烧焦的样子，另一侧的皮肤因火烧而扭曲紧绷，她的眼睛是紧闭着的，正在往下流出汩汩血泪，偏偏她还无知无觉般，对着我微笑。
我猛地睁开眼睛，右眼还是渺渺姐笑颜如花的样子，我觉得好痛苦，真的好痛苦。
“小良，怎么哭了？”她的手抚在我的脸上，在我的眼中那烧焦的，干枯的手落在了我的脸上，可传来的却是温暖的触感。
“都是大孩子了，”她无奈地笑笑，从包里翻出一颗糖给我，“吃了这个就不要哭了，这是给勇敢的男子汉的奖励。”
看着她手里那枚包得亮晶晶的糖，我笑了出来，声音不受控制有些哽咽，“我不是幼儿园小孩啊。”
“知道知道。”两张面庞在我眼中交汇，我伸出手拿过糖果放进嘴里。
“今天幼儿园开亲子运动会，可把我累坏了呢。”她似乎还是想和我找话题，我抬起头看着她，“渺渺姐回家休息吧，我有事出去一趟。”
跑出楼梯口，我向着小巷口冲去，将她的声音甩在身后。
糖果的酸涩在我的嘴里蔓延，我站在巷子口喘气，心里觉得现在的小孩口味真独特，居然喜欢酸的糖。
直起身，我刚欲把手指插进左眼眼眶，便在脸上摸到了湿润。
又下雨了。
黑烟蔓延，我用力把两根指头插进左眼。
“许良，你干什么？！”
“你给我出来。”他惊慌的声音让我更加愤怒，方灿又一次背刺了我。
我不明白，我有过任何对不起他的地方吗？我一直都在想，是不是我真的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他才会像今天这样屡屡对我下手，但现在我不想去想了，因为没必要。
我现在就让他灰飞烟灭。
相冲的鬼气腐蚀了我的眼眶，黑烟不停地缝补，两者达到了一种诡异的平衡，但这平衡很快就会被打破，我可以给他一点耐心。
“许良，你不要乱来啊！”他的声音越发急切，“你强行吞噬了我，你就完全变成鬼了。”
“我知道我做错了，但你何必因为我放弃人的身份呢？”我一愣，黑烟的势弱了下来，他见我怔愣接着开口，“我们两个的鬼气现在交织在你体内深处，是因为有我的存在才你没有完全鬼化啊！”
“所以你就敢堂而皇之地抢我的身体？是觉得我一定会顾及这一点吗？”我压低声音依靠在墙上，推动指尖的黑烟加速漫进眼眶。
方灿是一定要死的，他比赵鵼还可恶，赵鵼是觉得除了自己其他人的命都低贱，他则是笑里藏刀只敢躲在后面出手，像只老鼠。
杀了他，变成鬼又能怎么样？这个念头出现在我脑海中，但我知道此刻的自己绝对是不理智的，甚至有些疯魔起来。
“许良，头会痛的。”
冷淡的声音传到我耳中，这熟悉的声音不似往日的温和，就像赵鵼一样饱含着漠视，只是他用平静掩饰得很好，我的手颤抖了一下，抬起头看着马路对面这个熟悉的人。
头痛？你还在关心我头痛？
茫茫夜色中他撑着那把黑色的沉重的雨伞，精致小巧的无框眼镜反着光，他站在那里，没有再开口，只是注视着我。
我感觉自己的面皮在颤抖，这股颤抖传遍全身，我几乎难以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周书平……”后面的话我说不出来，我很想问问他怎么敢现在出现在我面前，他真的不怕死吗？
他看着我微笑，笑意不达眼底，“走吧，许良，我送你回家。”
他朝着我伸出手，那只手伸出伞外，任凭雨打着，雨又大了起来，像是故意与我作对一样，我几乎睁不开眼睛。
“周书平，你…”我不知此时该不该笑，雨水顺着睫毛向下淌。
“为什么是我？”
一瞬间，我看见他的面色好像有些松动，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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