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昏暗的树林之中,玖歌恍惚间,看到几个像孩童一样的小人,只是林中太过昏暗看不清面貌
他们伸着手想要拉人,陈升笑着拉住两个孩童的手,问着他们家住哪里,叫什么名字
只是他们没有回答,好像在笑又好像在哭
玖歌感觉这些孩童有些奇怪,一旁的赵四喜向他解释
“这就是傒囊”
玖歌墟中一片漆黑,漆黑的瞳孔像深渊一般,仿佛要将人吞噬
他也看清了小童的面貌,浑身如木的小精怪,没有一点恶意,只是伸着手想拉住他
这是傒囊?玖歌如何都不能与他印象中,可可爱爱背着鬼面,明天都等着他讲故事的小傒囊,联系在一起
赵四喜犹豫了片刻,走到两个傒囊面前,两只手摸着它们的头,轻声说
“你们是想跟我走吗?你们知道走出了这里会怎样吗?”
两个傒囊不会言语,只是点点头,赵四喜感觉到了它们的决心,叹息一声,牵着它俩的走默默向树林外走去
陈升也一手牵着一个,只是它们都不说话,只是感觉它们很开心
玖歌走在后面,看着赵四喜牵着傒囊的背影,莫名觉得很是伤感
走了一会儿,树林中又伸出一只小手,玖歌看着它仿佛很期待的模样,犹豫片刻后,还是拉起了它的手
一路上他忍不住跟它讲着,在第九山跟傒囊没讲过的故事,都是齐文告诉他的
它好奇的听着这些从未听过的故事,玖歌能感觉到它的喜悦
李清薇走在另一旁,好几次欲言又止,也没有说话,也静静的听玖歌讲故事
树林不大,赵四喜拨开遮挡的杂草,牵着傒囊慢慢走出,每一步都很沉重
傒囊看着广阔的天空,脚下是高山流水,原本根本改变不了的脸上,扬起一道弧度,从来没有过的笑脸,不只是情绪
两滴泪水滑过它们的脸颊,看着赵四喜不知道如何表达它们的谢意,身体逐渐崩碎在夕阳下
陈升愣愣的看着两只傒囊的消散,不知不觉间脸上已满是泪水,他听到了它们的声音,他也感觉到了它们有多开心
玖歌最后一个走出树林,故事刚好讲完一小段,小傒囊留着泪,笑着张嘴,模仿着玖歌的口型竟说了句谢谢,我好开心
虽然没有声音,但玖歌能看懂,能感觉到,也能感觉到它生命的流逝
他尊重它的选择,这是属于它的勇气,困于一生,脱于一时,一时足以!
夕阳下,赵四喜坐在崖边,看着黄昏,情绪低落,或许是惆怅,或许是感同身受,用只有自己听到的声音说到
“足以”
陈升还在傒囊的情绪里,他为它们难过,也为它们开心
玖歌依然讲着后续的故事,只是声音越来越小,他尊重它选择,也佩服它的勇气和追寻
他明白了为什么每次,他乖乖的都绑好锁链,可他也害怕
李清薇安静的站在玖歌身旁,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情绪,傒囊的情绪,还有她自己的情绪
玖歌讲故事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听不见,逐渐沉默,默默下定决心,他要带很多故事,很多新奇的事物回九山
一旁的齐文和莫老默默的守护着几人,没有打扰他们,这是属于他们的感悟
莫老习惯性拿出酒壶,闷了一大口酒,傒囊的泪水串成一条线,游动在他身边
直到夜幕降临,月色下,几人才缓过些神来,在原地架起火堆,去打了几只野鸡野兔,围在火堆边
四喜和莫老喝着酒,其余几人皆是沉默着,连话最多的陈升也未发一言,呆呆的看着燃烧的火堆
玖歌也明白了,为什么封申会把他们送到这里,而不是直接送到贯胸国
李清薇这次没取出石屋,众人也没意见,他们今晚更想躺在这山顶之上,感受着这片让傒囊愿付出生命去看到的天地
夜渐渐深了,火堆也已燃尽,只留一地灰烬
众人都沉沉睡去,齐文盘坐着修行,赵四喜呼噜打的跟擂鼓似的,还好大家睡得比较沉
玖歌手持一根木棍,坐在画好的阵图边,洒下的月光落进他的皮肤里,看着山下默默守夜
翌日清晨,几人在好似牛羊之声中,缓缓睁开眼,睡眼惺忪的看向玖歌
玖歌左手提一只奇怪的鸟儿,长得像老鼠,但是背上有翅膀,叫声如同山羊,是那种咩咩的声音
右手提着形状像牛,长着蛇一样的尾巴并且有翅膀,而翅膀长在胁骨上,鸣叫的声音像牦牛,却是一种栖息在山坡上的一种鱼
玖歌将手上的寓鸟与鯥干净利落的处理掉,放掉血清理干净
让还没怎么睡醒的陈升去找干柴,生火,几人伸了个懒腰也开始各自分工起来
李清薇有些嫌弃的看着玖歌手里的寓鸟,鯥还好,这寓鸟长得着实难看了些
半刻钟后 几人坐在火堆旁,吃着野果,玖歌分了分烤好的寓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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