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自己没看路,柳寅月先跟对方道歉了。
从今夕阁出来,他没系好斗笠的带子,这么一撞斗笠落在地面上,他下意识抬手遮挡住自己的头。
与他相撞的是位公子,身穿一件印有暗纹的黑袍,漆黑的头发上戴了一个朱砂色的发冠,与白皙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
那公子神情淡漠,身上有种独特的气质,他弯腰捡起脚边的斗笠,递给柳寅月。
“你……”
“寅月师兄,那边的船夫有点可疑。”
朱星然眼尖,看到不远处的船夫,拉着柳寅月的袖子要过去。
柳寅月来不及多说几句,接过自己的斗笠,向那位公子点头致歉,就和朱星然一起去船夫那边了。
那公子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登上今夕阁,在店小二殷勤地引导下,走入一个包间。
包间里只有一个男子,衣着扮相讲究,似乎是位风雅墨客。
他大约在不惑之年,眼角上翘,颧骨微微突起,长着鹰钩鼻,笑起来脸上会生出几条细纹。
“东西大多收回了。”
黑袍公子递上手中的袋子,绳子解开,里面是许多粒黑色的小药丸,正是有人在轩辕城私自售卖的引魔丸。
“很好,那我们也该回去了,这次只是个试验。”
“这引魔丸的效果没达到我的预期,还需要再改进。这东西服用后制造出来的东西,最多也就是四级魔物。”
“后续的工作就交给他们吧,即使六师中的高手出现了,他们也应该能应付。”
“既然上面那位已经有所察觉,适当之时销声匿迹是最好的选择。”
“怎么了?看你心不在焉的。”
风雅男子重新把绳子系好,将带子收入怀中,看到黑袍公子一动不动地站着,从坐榻上起身,看着他的眼睛。
黑袍公子仍是淡漠的神情,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刚才遇到一个人。”
“他……跟我有相似的气息。”
风雅男子听后大笑了起来,转身面向倚栏,望向轩辕城中的繁华美景。
“原来你们见到了,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他早晚会是我们这边的人,毕竟你们才是兄弟啊。”
“辰月。”
朱星然示意柳寅月看向岸边的一个船夫。
那船夫是名年过半百的男子,可脸上、身上却没有什么风吹日晒的痕迹,手上也没有常年划船留下的老茧。
两人暗中观察了一阵,在其他船夫忙于泊船接客的档口,那名船夫却只是将船停靠在岸边。
“先前我们都是往城中偏僻的角落调查,但是兜售引魔丸的人会不会来了一手灯下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今夕阁和香妃河这边是人最多的,而且如果把交易地点选在水上,和客人在船舱中一对一的交易,极为隐蔽,很难发现。”
朱星然说出自己的分析,柳寅月点了点头,觉得这是一个方向,而且那名船夫确实有些反常。
“我们过去看看,你跟在我身后。”
柳寅月走到那船夫面前,“船家,这船能上吗?”
船夫抬头看他,“二位公子想到哪里?”
“自然是寻常水路走不通的地方。”
“后面的是家弟,从小体弱,找先生算过说是活不了多少时日了。听说这里有药管用,特意来求购。”
朱星然在身后,配合地缩起肩膀,装做病弱的样子。
船夫向后看了一眼,利落地从船上站起来,对两人招手,“先上船吧。”
船夫从岸边的桩子上解开绳索,费力地撑开船桨,把船驶离岸边。
船舱门上挂着门帘,里面的空间不大,最多也就能容纳四个人,但是装饰布置的还算雅致。
船舱中间摆放着一套红木桌椅,桌上还有茶水和棋盘。
两人先在椅子上坐下,从画舫的窗子能看到外面的景色,香妃河中有很多游船,时常就能与其他画舫擦身,若是船技不精的船夫,还可能会撞到。
等画舫快到河中央的位置,那名船夫走进船舱。
“辛苦船家了,快坐下喝杯茶吧。”
柳寅月将茶杯递给船夫,“只是不知道我们想要的东西,您这儿有货吗,家弟身体拖不下去了。”
船夫从怀中掏出一个袋子,放到桌子上,用手按住。
“东西我这里是有的,价格也非常公道,只是客人想交易,必须遵守我们的规矩。”
“但说无妨。”
“我们的东西需当面交易,这位小公子必须在船上服下它。”
“服下之后再看效果,若是药效不佳,两位公子可以再来找我,第二粒是免费赠送的。”
“这是何意,难道家弟不在船上服用,这药还不卖?”
柳寅月面上不动声色,看向船夫。
这可是引魔丸,如果朱星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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