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一个低沉而颤抖的声音说着话:“王管管……事,那那……小乞丐就住这边,我我……们都看到来福追追……着他走了。”
这声音断断续续结结巴巴,有时甚至会突然卡住,让人不禁为他捏一把汗。他的言辞也显得畏畏缩缩,充满了不确定和犹豫,仿佛在担心自己会说错什么话。应该是庄里的佃户周结巴,是个胆小怕事的老实人。
另一个轻佻的语速稍快的声音接了一句道:“管事,小的听说侯麻子领着马三来这边找过小乞丐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事?”这好像是王癞子的跟班,也是他的族人王进义。
这时庙外传来一阵浓重的吸鼻声,一个粗哑疑惑的声音传来:“这是什么味道?”
这是王癞子的声音。
接着几个急促的脚步声进入了破庙中。
“好像是来~来福~被……”,王进义又快声道:“管事,这好像是侯麻子的匕首,前几天晚上喝酒,看他炫耀过,您看这柄上的红绳。而且小乞丐也是他们的人。”
王癞子既愤怒又疑惑:“妈个巴子,我和马三这伙人根本不是一个路子,也没什么仇怨,为什么要杀陈老爷寄养的来福,疯了吗?他有后台,陈老爷就是好惹的嘛!”
接着“咣当哗啦啦”的声响传来,这是陶罐破裂四处撞击的声音,王癞子愤怒的踹翻了正炖煮的陶罐。
“你们两个给我搜,他们都去哪了?”王癞子顿足喊叫道。
接着一个脚步声出了庙门,另一个脚步声往神像后面走来,江原侧身屏息,右手紧了紧短刀。
不一会神像座后探出了半个身子,尖嘴猴腮,双眼地溜乱转,正是王进义。
他乍一看见蒙面的江原,一愣接着露出恐惧之色,嘴巴微张就要喊叫。
江原一脚飞踹,王进义侧身往后倒去,接着江原右手短刀自下往上一刀斜劈,王进义胸膛开了个大口子,血液飞溅,“啊……”的惨叫声才喊了出来,翻倒在地不知死活。
江原迅捷的闪出神像后,正面对上了王癞子,这时的王癞子正讶异而警觉的看了过来。
不过也算是跟随陈大户走过江湖的人,匆忙间也一鞭挥了过来,只是仓促间力道不大,准头也稍偏。
毕竟王癞子也不是武斗派的,功夫也只是捎带手学的,远比不上马三这个正经的武馆底子。
欺负不懂武功的老百姓和身小力弱的原主,也许还行,真碰上练家子就原形毕露了。
何况今天的王癞子还穿了一身长袍,根本不适合打斗。
江原脚尖轻点,向前纵跃几步,不但躲过长鞭,还靠近了王癞子。
“啪”的一声,这时鞭子才扫在了空处。
王癞子脸露惊慌之色,后撤一步,手腕一抖鞭稍回弹,抽向江原的后脑勺。
江原一个矮身向前滑步,右手短刀迅捷的划过王癞子的右手腕,入肉七分,几乎削断了王癞子的手,血液瞬间喷射而出。
王癞子发出凄厉而惨烈的嚎叫,鞭子一软掉在了地上,左手不自觉握住伤口,不停后退直至脚一软跌坐在地。
江原慢步上前,一脚踩在王癞子的胸口,故意嘶哑着声音道:“踩过界了,知道吗?”
说着双手持刀,一刀刺入王癞子的心脏,王癞子伸手乱挥试图推拒,但显然无力阻止,只抓住江原的衣襟挣扎了几下,渐渐双手滑落,身子一软头一歪,就此归西和来福恶犬作伴去了。
痛快啊!不断手刃仇人的感觉让他念头通达,心情舒畅。
江原起身抹了抹手上的血迹,装作不小心将马三的武馆牌子掉在了地上。
这个剧本套路吗?老套吗?会不会太明显了?会不会弄巧成拙?
相信古老的祖宗智慧吧!套路之所以被总结,就是因为成功率太高了,人类就是这么愚蠢。
江原斜眼瞥了一下倒在神像底座脚边的王进义,他对刚刚那一刀的威力十分清楚,绝不致命,顶多重伤,能不能活看天意,而且死了没什么,活着也行,他不在意。
闲子已经落下,有没有人证都行。
毕竟王进义不算原主的大仇人,只有小仇怨而已,也没像王癞子、马三、侯麻子这几个时常欺辱他,只是个跟风的狗腿子罢了。
原定的剧本已经完成,自己还想办法加了点戏,至于这两个势力的后台会不会打起来,或者只是互相猜忌又都很克制,也都无所谓,因为石子掉到水中,涟漪已经泛起,更加没人会去关注一个不起眼的小乞丐了。
江原大迈步走出破庙,走到枯树底下,也没管远处尖叫着,仓皇钻进灌木丛的周结巴。
他回头看了一眼破庙,望了望那不知名的神像,心里想:“我还会回来的,原主之死的事情并没有结束。”
之后便一扭头,快步从小路离开。
这个破庙的附近,原主十分的熟悉,因为少有人迹,对原主来说算是个安全屋一样的概念。
高高低低行进了快一个小时,绕过农庄走出了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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