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你知道的,我的魔法天赋不好。从五岁觉醒魔力亲和起,我就一直没日没夜地潜心钻研魔法,却始终不得要领,我放弃了很多东西,不眠不休地学习,可是这样下来十多年,也不过是一阶法师。
“而你,天赋卓越,刚进魔法学校就得到了大法师的青睐,短短几年之内就升到了三阶,说真的,林默,那会儿我真的嫉妒到想杀了你。
“你知道吗?后来我被赶出魔法学校的时候,我是真的很想杀了你,杀了你们这些不用怎么努力,就能成为强者的天才,可是我实在是太弱了,我在路上被一个嗜杀成性的魔法师拦了下来,差一点儿,我就被杀死了。
“是噩梦教会的大主教救了我,不仅仅是救了我的命,还给了我力量,让我有能力为自己复仇。
“林牧师啊,要是放在三年前,我放出去的那几只魇魔,你抬抬手就能解决,可是现在呢?你为了救圣光教会的主教,吃了那么多苦头,而一向以治疗和净化见长的圣光,竟然救不了你的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你衰弱下去。”
袁力摇着头,眼中满是动容:
“林牧师,你不觉得这个世界很操蛋吗?魔法也好,圣光也好,它们都只青睐命运的宠儿,不是吗?圣光教会自诩仁爱,圣光教统领大陆近千年,却未能改变这世间的诸多不公,这一点你应该也很清楚吧?这样的圣光教会,拥护它又有什么意义呢?”
袁力抬起手,指尖倏然冒出硕大的蓝色火焰,即便隔着数米的距离,身后的人也能感受到这火焰的温度。
“你们看,噩梦教会能够给信徒梦寐以求的力量,可以让你有能力杀死欺压你的人,可以救你的命,可以让你魔法力量回到当初的巅峰水平,甚至再进一步,而所需的代价,只是你对噩梦神的信仰,你有什么不愿意的呢?”
袁力看来已经把自己给深深地打动了,却没有人回应他。
刘扬觉得,袁力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有道理——嗯,如果他没有害死暮雨村众多无辜之人的话。
至于凌惜和白斗篷,她们好像很想打人。
刘扬心下有些无奈,昨天刚被告知成了世间少有的超凡者,今天就见识了一下世界之大,眼前这个袁力,显然不是他能对付的。
而且,袁力也完全没有把他跟凌惜两个人放在眼里,甚至他似乎连战斗力爆表的白斗篷都没有太在意,一心只想拉拢林默。
其余人倒像是成了NPC一般,只默默地跟着。
袁力又滔滔不绝地说了很久,已经讲到他如何借助噩梦教会的力量,挽回了年少时看不上他的女孩,又将她狠狠抛弃的时候,林默才终于开了口:
“你说的这些,都不是你滥杀无辜的理由。”
袁力微愣了一下,露出几分不被理解的苦笑:“看来你们还是误会很深啊。”
他深深地叹息了一声:“我不是那种自以为是的家伙,因为自己命不好就自怨自艾。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比你我还要更可怜的人还有不少,那些连饭都吃不饱的人,那些刚出生就患有绝症,注定活不到成年,可到处都是。
“但我相信,实力弱没关系,精神却一定要强大,如果连精神都弱了,那就真的没有救了。
“你们既然去了暮雨村,那应该也知道,我的那些魇魔,完全有屠掉整个村子的实力,可它们没有。它们用幻觉试探村民的精神,只有那些精神不够强大的人才会被幻觉所蒙骗。而精神强大的人,不仅不会死,甚至可能会被选中加入噩梦教会!这,有什么不好呢?
“我们噩梦教会,跟灾厄教会、瘟疫教会的那些家伙可不一样,我们从不滥杀无辜,每一次杀戮之前,都会进行谨慎的筛选。”
说着,他的脚步微顿了下。
前方已是暗道的尽头,那儿是一个黑暗而宽敞的空间,硕大的大厅,其面积已经完全超过了地面上的那栋小楼,看上去就像一座小广扬,广扬的中心位置,有一巨大的、似乎正在微微蠕动的东西。由于光线过暗,那东西的真身看不分明。它身上散发出的浓烈腥臭味,却仿佛是要凝成实体一般,直堵得除了袁力之外的几人喘不过气来。
然而,光是从轮廓上看,就可知那不是什么正常的生物。
在那生物的轮廓边缘处,似乎有与人类手脚相近的形状。
袁力再次抬起手,打出一个照明术。
白光照耀之下,那座恍若巨大肉山的生物,瞬间变得形象分明。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
一堆堆肌肉和筋膜与血管混合在一起,粉红的肉色、鲜亮的血色与筋膜的奶白色交织,隐隐夹杂着一些森白刺眼的骨头,错落的颜色显得有些纷乱,某些肌肉却又以一种奇特的节律蠕动着。一颗颗黑白分明的眼球整齐地排列在肉山中部,转动着,带着几分好奇的目光,阴鸷地盯着这些不速之客。
而在这堆巨大的肉山之上,却还有着一些更为醒目的东西。
——那是人类的衣物碎片,和一些材质看起来像竹篮与鞋底之类人造物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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