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函谷关凭吊古战扬,又在三门峡感叹中流砥柱,还在周召分陕处追怀先贤。
几天后,他们来到了潼关。
众人登上黄河南岸的小山,俯瞰黄水滚滚,向东奔涌,不禁感慨万千。
对周不疑来说,不仅是感叹山河的壮丽,他还感慨着两千年间的沧桑巨变。
眼前的潼关,与周不疑曾旅游过的潼关,似是而非。
三国时的潼关,他们所在的山更加高大,而黄河的河岸更加陡峭、狭窄。
只要在这里筑起一座关城,守住这狭窄的通道,任你有千军万马,插翅也难过。
历史上,曹操在攻伐关中时,雄关阻路,无法通过。
他破关无术,只得从风陵渡以北渡河,但被马超半渡而击,收获一扬惨败,曹操本人也几乎丢了性命。
两千年后的潼关,已经远远不如古代的潼关那么险要。
黄河南岸形成了宽阔平坦的河滩,再想凭借一座关城阻挡关外之敌,就不太可能了。
周不疑唏嘘不已。都说青山不老,那只是因为人的生命过于短暂。
在2000年的时间跨度上,山与河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怀古抚今之后,众人继续上路,进入了关中,也就是马超的势力范围。
他们从沿途百姓的口中得知:最近马超频频征伐,不断扩充着自己的势力范围。
由于关中的军阀大都接受了朝廷的任命。而马超对其他势力的兼并。显然也是对曹操权威的蔑视。
又两天后,一行人到达了槐里。
槐里原来只是一个县城,现在是马超的驻地。
城里完全不似周不疑去过的其它县城,里面只有少量面有菜色的百姓。
与其说是一个县城,倒不如说是一个大军营。耳目所及,到处都是吆五喝六的骄兵悍将。
周不疑故意装出羞怯、害怕的样子,在一群不怀好意的士兵注射注视下,进入了马超的大堂。
马超见到邺城来的使者是一个小孩,多少还有点惊讶。
一见面,马超就倨傲地问:“孺子,这次来见我,是有什么封赏吗?”
周不疑怯生生地说:“没有封赏。”
“没有封赏?那你来槐里干什么?”
“替曹冲公子警告警告你,让你,让你老实听话。”
看着眼前胆怯、眼神躲闪的周不疑,马超哈哈大笑:“你家曹丞相去年兵败,南方兵革不息,他现在能奈我何?我记得,曹丞相现在忙得很,怕是还在淮南吧?”
周不疑从怀中拿出马腾的家信,战战兢兢地的走向前,放在了马超面前的几案上。
然后,他退回刚才站立的地方,对马超说:“你看看,这是令尊大人给将军写的信。不光丞相想让将军遵从号令,将军的父亲也有此意。”
马超拆开信,上下浏览了一遍,然后又把信放回几案,满不在乎地说:“我手下有雄兵数万,若加上与我交好的诸位将军,我可调动十几万兵马。曹丞相新败之后,实力大损,他未必是我的对手。曹丞相若对我的家人无礼,小心我杀奔邺城,叫他无家可归。”
周不疑轻声道:“将军不敢。”
“你说什么?”
“我说将军不敢。”
周不疑的声音虽小,但说得还算清楚。
马超大怒,当即拍案而起:“我有什么不敢?曹丞相虽然兵多,但不及我西凉兵马骁锐。况且他大军已经南征,后方空虚,我还怕他不成?”
周不疑见马超恼了,这才恢复正常语态:“将军可能还不知道吧?只要将军前脚出了潼关,这关中就归属别人了。”
“此话怎讲?”
“半个月前,张鲁派人到许都,想要与曹丞相结为儿女亲家,将女儿嫁给丞相四公子曹植。”
马超低头沉思数秒,又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张鲁嫁妇,他便嫁去,与我何干?”
“将军有所不知。张鲁与曹丞相结亲,是想谋求司隶校尉一职。”
马超哂笑道:“他想当司隶校尉?岂不是笑话?你看看关中有没有一个兵卒听从于他?”
“所以呀,他想邀丞相一起出兵,共击将军。他要丞相出兵十万,东进潼关;他自己亲率五万,兵出子午道;韩遂出兵三万,兵马陈仓。”
“韩遂?韩遂岂会助他?”
“怎么不会?韩遂与将军有杀母之仇。纵然将军不计较,那韩遂岂能自安?再说了,韩遂有质子在邺城,平时与曹丞相来往不断。丞相要他出兵,他岂能不出?”
马超听了,将信将疑。他沉思片刻后,忽然又智商在线,对周不疑说:
“你这些话,莫不是唬我?曹丞相南征,根本腾不出手来西征。再说了,那张鲁在汉中妄自尊大数十年,并不见他外出征战,他此刻怎么会想攻我关中?”
“哎,将军这话就不对了。”周不疑轻而易举地找到了马超逻辑上的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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