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祁走后,刘宝珠重新靠过来,道:“战王殿下未免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些。”
独孤郗微眯了眯眼,敛去神色,恢复以往温润的表情,道:“无妨,随他去吧。美人,我们不提他。”
“那若是皇后娘娘真的回来了呢?”刘宝珠继续问。
“一个貌丑无颜的女人,怎能和美人比?”独孤郗抓住她的手,放在唇前亲了一口,道。
刘宝珠不明白他的意思,虽然疑惑,却也不再多问。人人都道,天耀帝后同德同心,鹣鲽情深。可她看着面前温文尔雅又对她如此疼爱的男人,心里很是欢喜。
……
“殿下。”勤政殿外,早已恭候多时的程刘两位大人,对着负气而出的独孤祁行礼道。
独孤祁的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巡视了一遍,最后定在刘尚书的身上。
“尚书大人,许久未见,近来可还好?”突然,独孤祁扯了一个大大的微笑问道。
“多谢殿下关心,老臣一切安好。”被问到的刘尚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回答。
“贵妃娘娘如今怀有龙嗣,刘尚书如今自然是风光满面。”独孤祁继续道。
“殿下说笑了,贵妃娘娘能得陛下垂怜,是她的福分。”刘尚书始终保持微笑,道,“老臣已是行至将暮,不久就要告老还乡,身体越发一年不如一年了。”
“刘尚书是朝中肱骨之臣,如今的天耀还要依靠刘尚书,可要保重身体。”独孤祁说完,大步流星走了。
……
寒冬逝,初春至。
南方早已温暖如春,天耀的平临城却还留存着去年未融的积雪。丞相府内的长亭里,一张古木檀长桌,一壶清茶,两盏茶杯,两个面对面席地而坐的人。亭外松柏刚劲挺立,亭内四周安静。慕知煜一袭白氅,清润的手持古朴的茶壶,迎着清风,缓缓倒入两盏茶杯中。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怡然自得。
“好茶。”程度晖轻抿了一口,赞叹道。
“我知程大人是附庸风雅之人,寻常茶道入不了眼,这是今春新贡的遗雪茶。”慕知煜也拿起另一杯茶盏,温润的声音开口。
“隔年雪难留,隔年新雪更是难觅,加以白牡丹茶泡制七七四十九天,因白牡丹与雪色同白,故取名遗雪茶。”程度晖淡淡说道。
“程大人果然学富五车,这边陲小国的新鲜玩意儿,程大人也如此了解。”慕知煜抿了一口,道。
“小国虽小,偏居一隅。但若不是年年进贡臣服天耀,怕也没有现今暂时的太平。”程度晖有些感慨道。
“程大人心怀大义,煜佩服。”慕知煜看着对面已是不惑年纪的男人说道。
“慕丞相言重了。”程度晖放下茶杯,侧头看向亭外的松柏,道,“当今天下,大褚五皇子掌权,储君在外征战,横征暴敛,血流成河。天耀外强中干,内外交困,陛下又实在太过……”说到此处,程度晖停顿了一下,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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