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微沉,薄唇轻启,“乔小姐有话想说?”
乔海玥倒酒的动作一顿,有种还没开口就被看穿的不安,但脸上仍旧保持着镇定。
她放下酒瓶,浅抿一口红酒,欲言又止。
“这个红酒不错,二哥尝尝?”
司佑冷淡的睨了她一眼,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眼神越过红酒杯透明的杯壁望向她,眼尾弯着弧度,“是不错。”
他的瞳孔里是一片虚无的深渊,让人难以捉摸,乔海玥有一瞬间想把嘴里的话咽回去。
但乔氏的危机迫在眉睫,她正要开口询问,张了张嘴还未出声,就被司佑冷声打断,“先吃饭吧。”
她愣神,而后点了点头,动作缓慢的用刀叉切牛排,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第一次求人做事,还是这样的扬合下,连怎么开口都踌躇不定。
司佑慢条斯理的吃沙拉,见她手上动作缓慢,思绪飘忽。
他看在眼里,却什么都没有开口问,像是故意磨着她的性子一般,沉默的吃东西。
乔海玥满脑子都是东郊项目,想着怎么铺垫怎么开口好些,连司佑投来的审视目光都没有发现。
她浅浅的抿口红酒,失神的想着,让出多少利润更合适些,太多的话乔氏的亏空补不上多少,太少又毫无竞争力。
良久后,她缓缓的长舒一口气,将酒杯放在一旁。
张了张嘴,“二哥…”
“对不起对不起,您没事吧?”
手腕处刺骨的冰冷让她停顿住,她抬头,这才发现,服务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到包厢内,正在上甜品。
因着她抬手的动作,那正在融化的冰激凌蛋糕被打翻,顺着她的手腕滑落,啪嗒一声落在餐桌上。
皮肤突如其来的凉意跟黏腻,让她不由得蹙起眉头。
服务生更慌了,忙从口袋里掏纸巾,司佑也反应快速的递过去纸巾。
她接过,粗略的擦拭,“没事,我自己擦就好。”
服务生一边道歉一边收拾桌子,见乔海玥脸上没有怒意才稍稍松了口气。
纸巾擦不去黏腻感,乔海玥只好起身去洗手间。
洗干净后,她站在洗手间的镜子间,不断的做心理建设,从利润条件到乔氏处境,再到最后抛出文菀之间的关系,她几乎将所有说辞都想好了,才转身回了包厢。
包厢门窗都开着,司佑正姿态慵懒的坐着,指尖夹的烟,已经燃了一半。
她边坐下边说,“二哥吃饱了?”
话音刚落,她注意到方才的打翻的甜点已经被打扫干净,但手边还放着一份,刚要发问,司佑就已经开口。
“我不爱吃甜的。”
乔海玥没再多问,坐下后用叉子挖了一小块,甜味刺激味蕾,心情平静不少。
乔海玥放下叉子,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心理建设做挺好,临上阵全忘光。
司佑忍不住开口问,“看你今晚好像有心事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边说着边给两人倒上红酒,他总是一副淡然的模样,好似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会在他的意料之中。
乔海玥直入主题,“二哥,听说东郊项目是SG旗下的子公司在做?”
司佑不缓不慢的喝了口红酒,半晌才轻笑着说,“没想到乔小姐今天约我吃这顿饭,还别有目的啊?”
他猜到乔海玥今日是有求于他,但没想到会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乔海玥没有否认,她确实有目的的,这没什么好避讳的。
“二哥,我知道以乔氏的资质很难拿下这个项目。”
司佑沉默的喝红酒,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乔海玥接着说,“乔氏愿意让出五分之一的利润,二哥考虑一下?”
五分之一的利润,已经足够证明乔氏的诚意了。
司佑面不改色的摇摇头,利润从来不是他想要的。
他揶揄道,“乔小姐先前没有接触过公司业务吧?”
乔海玥意识到话里有话,许是在暗示她对项目理解得肤浅。
但还是点点头,“是,刚接触。”
司佑似笑非笑道,“你说的这些,其他竞标公司也能做到,价格比你低的大有人在,这怎么能体现你的诚意呢?”
她自以为足够诱人的条件,在他眼里,无非是瞧不上眼的筹码。
乔海玥顿时没了筹码,五分之一的利润是乔氏很有诚意的做法了,却被他说没有诚意。
“那你想要什么价格?”
司佑倏地笑出声来,带着上位者的轻蔑,“你以为在菜市扬买菜呢?我还跟你讨价还价?”
乔海玥笑容凝固,紧抿下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司佑看着她不安的表情,耳垂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着粉色,忽而想起自己刚接触财团工作时的扬景。
那时商务宴会跟在父亲身后,受人奉承,却只能回应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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