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遮盖了月光。淡淡的阴影渐渐笼罩荒废的殿宇。
微弱的月光下。隐约映着一个男子的身影。脸部轮廓不甚清晰。黑色锦衣透着冷寂。他显得落寞哀伤。望着一室的黑暗。坐在桌角地位置。似乎陷入了梦魇之中。
梦里。他被药物控制。在侵犯着一个女子……
他听见那个女子绝望地嘶喊。哀嚎地痛苦。从大声到小声。从细微之声到无声。女子渐渐沒了声息。渐渐冰冷。直到苏醒时。那绝望的眸子溢满了强烈的恨……
他一直想不起那人的模样。也不想去记起。
月光微凉。记忆也入汹涌的海浪。将他整个吞噬。淹沒了下去。他连挣扎地机会都沒有。直接沒顶。呼吸越发地远了。痛了。是那么难过。
“六殿下。这场噩梦你是记得也好。忘记也罢。却终究不能逃避……”
乔慕宇似乎听见了李肃的声音。听见李肃清清楚楚地告诉他。说让他面对。是啊。他无论如何也要坚强地面对。因为他要面对的是自己心爱的女人。是凌思情。
“为什么会是她。为什么会是她呢……”
李肃邃然的眸中闪过一丝庆幸。“为何不觉得高兴呢。至少是她。她就不会死亡……”
“她不会死。却是可以恨……
乔慕宇生怕凌思情会恨自己。他却忘记了。凌思情连死也不怕。又怎么会恨呢。或许她也在庆幸着。庆幸自己是当初的那个人。然而她却无法挑明。
乔慕宇在偏殿中坐了良久。仿佛做了一个长长久久无法醒來的噩梦……
金陵的冬天很短暂。一场雪过后。冬天也便结束了。
开春时。皇宫里张灯结彩。处于宫殿群最偏远处。也开出了朵朵艳丽的花。凌思情坐在房檐下的石阶上。看着那一丛一丛地红色。竟比这红绸还要鲜艳呢。
锦华走了过來。便瞧见她坐在那里发呆。眉角轻皱。将人拉进了房间。“这大喜的日子。怎么沒精打采的。还不快梳洗打扮。吉时都快到了。”
凌思情看着锦华。苦笑。“多谢姐姐费心了。”
锦华拍拍她的肩膀。“傻丫头。别怪皇上。他也只是想看着你幸福。既然不能与心爱的人长兴厮守。那便找个对自己好的人。皇上他其实……”
这是要纳妃的节奏么。
凌思情神色微苍。那日她醒來时。见到的是个陌生的女人。她自称是李肃的师傅。名唤红霓裳。红霓裳医术很高。说暂时阎王爷还带不走她。让她安心做新娘子。
“什么新娘。谁的新娘。”她问。满心地不解。乔慕宇去哪里了。
红霓裳挑着眉笑她。“小丫头。还想那个人呢。想不到你这么傻。这葵情之毒如何。你会不清楚吗。你与他之间的事。你当真是不知。”
她与乔慕宇之间。联系起葵情之毒。凌思情又怎么会不清楚呢。
红霓裳却是以为她不知道。悠悠地将一切道出。凌思情只是脸颊苍白。心在颤动。原來这一切被另一个说出來。结果竟是如此地不同。那份不在意竟成了在意。
“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呢。若是不知道该有多好……”
“不知道就可以当成沒有发生了吗。他强占过你的身体。那些记忆你忘得掉吗。你或许忘得掉。他却是忘不掉呢。如今他不是照样要娶别人了。”
他要娶别人了。在她付出了真心。付出了生命。付出了一切的时候……
“真是愚蠢。”红霓裳沒好气地嚷着。
凌思情看着红霓裳决绝地离开了她的房间。带上门的瞬间。仿佛那阳光也抽离了出去。房间里一片黑暗。她的心也是一片黑暗。“乔慕宇。这便是你给的一切么……”
凌思情缓缓地走到桌案前。桌案上摆着一张略显破旧的画。那幅画似是被雨水淋过。墨色散开了些。显得有些凌乱。却清楚地看见一座木屋前。木屋前的情侣相互依偎着。孩子在旁边玩乐。好温馨的样子。
那曾是她的梦。如今一切偶碎了。碎得鲜血淋漓。痛彻心扉。
“思情。吉时快到了。”锦华打断了她的思绪。拿來了锦服亲自为她更衣。
凌思情仍由自己是个牵线木偶。被套上了一袭鲜红旖醴的喜服。垂眸看去。只见喜服上珠玉点缀。金银镶嵌。华贵里透着威严。尊贵里显着优雅。美得令人夺目。
“呵呵。真的好美……”可惜。好痛……
六皇子府。乔慕宇也任由下人为他穿上了新郎服。锦缎光滑如水。金线绣着栩栩如生的两条游龙。令人不禁感叹。这精致的做工。这玲珑的心思。
“殿下。这是宫里來的信函……”
乔慕宇茫然回神。忙接过那信函。看着信封上未写一字。陡然想到了什么。他屏退了所有下人。看着那信函许久。才小心翼翼地撕开。小心翼翼打开里面的纸业。
心骤然被抓紧了。被抓得很痛……
“慕宇。为什么答应娶别人。为什么呢。”那信函似凌思情的声声质问。那破旧凌乱的画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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