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0-04-30
滚滚黑烟自禁苑内腾起,浓密的深黑雾团在皇城顶上郁积不散。不多时,一枚明黄色的焰火弹冲上天空,在烟云的不远处炸开灿亮红芒。
楚逢君自马背上抬袖,长指遮住天光,他微微眯着凤眸仰头望去。
“成功了!”见到红色焰火,身旁的秦鉴握紧拳头高声呼喊起来:“他们救出陛下了!”
“啊哈哈哈,不愧是楚某的夫人,果然马到功成啊。”楚逢君悠然晃着手中的马鞭,“城门就交给将军您了,楚某这就去迎接陛下归来。”
“我说,抢功也不是这么抢的——喂!楚逢君你个恶霸,你给我回来!”
……
“是最后了罢,宛儿?”
景帝搂着太祖妃,靠着琅玉轩前的玉阶坐下来。身前的院落与身后的宫室,熊熊燃烧的火焰并着迫人窒息的热浪扑面杀来。景帝淡淡一笑,将裹在身后的织锦斗篷取下来,替倚在自己胸前的太祖妃遮挡热流。
太祖妃勉强动了动唇角,却不见有血涌出。
“哈……果然是最后了啊。”景帝俯下头,嘴唇小心翼翼擦过怀中女子的额头,“你看,我没有丢下你不管。到死,我都陪着你呢。”
随着他唇瓣的翕动,殷红鲜血自嘴角处悄然溢出,滴落在太祖妃的肩上。
“……允滦……”太祖妃连掀动眼皮的气力也无。
“嗯?”
“……你……弄脏了哀家的衣裳……”
“哈哈哈,我的确弄脏了你的衣裳,你待如何?”景帝看着脚边的断箭,笑意清浅。
断箭只剩下带血的箭杆与箭尾,而那枚精铁箭头,早已贯穿太祖妃的身体。
“你要……赔我。”
说完这句话,太祖妃的喘息渐渐急促,握在景帝掌中的手指也收紧来。
而后是一道哀叹。
喘息声消失了,景帝无声摊开手掌,掌中那只纤白瘦小的手,轻轻滑落。
“好,”景帝弯唇,血色将怀中女子的肩头染作一片凄红:“我赔你。”
我陪你。
*****
东西城门,釜州、临州大军压阵。
“我等奉王令前来,佐助诸位大人巩固城防,将军为何不放我等入城?”
城下,一名釜州师骑将与秦鉴两相对峙。斩马刀在手,秦鉴不动如山,只听这釜州师骑将旁若无人地高声说话:
“末将手中有圣旨,将军莫非敢抗旨不遵?”
“……哦?”听了好半天,秦鉴总算有了表情,一侧浓眉挑起,饶有兴味地盯着这名骑将:“你有圣旨?拿出来让本将军瞧瞧。”
骑将哈了一声:“将军要看倒也容易,随末将一同去取,如何?”
城防司的数百弩手听得这话,登时拉弦上箭,只待长官一声令发。
秦鉴缓缓抬起手,示意身后之人勿要躁动。
这名骑将愈发地嚣张:“哦,看将军的意思,难道是不敢?”
秦鉴仍不言语。
答,答,答。
清脆的蹄声靠近,步踏悠然,仿佛踩着弦乐鼓点和舞而来。
——“朕何时下过这种无聊的命令?”
数百弩手自城门前让开道来,一匹青骢骏马载着金红龙袍的天骄缓步而至。他的身后,则立着尉迟采、楚逢君、尉迟骁与寿王四人。
秦鉴冷笑一声,抬起头来直直盯着这名釜州师骑将:“听见了?陛下不曾下过此等旨意。如此说来,你釜州军师出无名,那么你们千里迢迢跑来京畿,究竟要是作甚?”
骑将面色僵硬:“这……”
“喏,这人我也带来了。”楚逢君冲身后摆摆手,“釜州刺史,你可有传令州师,命他们前往帝都佐助城防?”
一名乌青锦袍的小老头被人拎出阵来,他向着楚逢君连连作揖:“大人明鉴啊,小人怎会发下这等大逆不道的命令啊!”
“哦,大逆不道的命令?”接话的人是小陛下,他挑起剑眉点了点头:“刺史说你们擅自出师乃是大逆不道之举,你们可有话说?”
骑将早已吓得从马背上滚落下来,颤颤巍巍跪伏在地:“小、小人……小人不知……”
“大逆不道嘛,那就都砍了吧。”天骄摸摸下巴,微笑。
此话甫出,便见一众釜州师下马卸旗,跪地呼号:“陛下息怒——”
“陛下、陛下息怒啊……釜州师定是为奸人陷害,这才擅自入京……”釜州刺史亦是双腿战战,忙不迭替釜州师叩头求情:“望陛下明察!”
“东城门外临州师已拔营返回临州,嘛……那么你们釜州师,打算怎样做呢?”天骄睁着一双无辜无害的水眸,笑问。
“小人等立刻拔营,返回釜州!”
*****
寒月末,釜、临二州重兵压境。帝镇定若素,退之,举国敬服。
翌日新年朝贺,诸州大吏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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