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8-11
不过为了不让人看出异处,兼之在两人都受伤的那段时间,颐言干脆便颠倒了他们的行程,在日落之后,多数的船只都因为害怕看不见的礁石出现危险而将船只停泊靠岸,而这艘诡异的乌篷船便在黑夜中犹如在平底奔驰的骏马一般飞速疾行。而天色初亮,颐言便寻一个僻静的角落将船只隐藏起来,等到天黑之后再继续赶路。
对于生性就喜欢热闹的颐言来说,这种昼夜颠倒的日子还真是十分无趣。不过幸好兼渊在某一天醒了过来,颐言的压力顿时才减轻了一些。
不过在水面上坐船而行,倒也有一样好处别处是比不上的。
颐言对吃鱼这件事简直有着异乎寻常的偏执,可见天性这个东西十分的难以捉摸。即便是修成了人形,跟在苏璎身边这么多年周游列国,什么样的美味食材她不曾吃过。然而一听到等会要煮鱼汤吃,颐言顿时变得兴高采烈起来。
或许的确是太饿了,颐言也不像往常一样悠闲的坐在河边钓鱼,而是并拢双指往河中一点,几条鱼就被喷出的水柱自动冲到了岸上,其实有一条尤其肥大,差点砸在了颐言身上。
兼渊受了伤,此刻就懒洋洋的靠在一颗杨树上。他的飞剑就那么搁在一边,说也奇怪,这柄飞剑通灵,一旦有妖怪出现在侧依旧一定会发出嗡鸣声示警,唯独面对苏璎的时候毫无反应。
风景如画,碧水蓝天,在这一刻都像是一个随时会碎掉的梦境。
“苏璎。”
在女子快要阖上眼睛的时候,隐隐约约的,在自己的耳畔传来了男子低沉的嗓音。含着深深,几乎要将人溺毙一般的欢喜和淡淡的失落。
兼渊侧过头来,看见白衣的女子如绸缎般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脑后。那张犹如莲花般素洁的容颜,越发像是开在水中盈盈欲坠。
“看来今晚可以煮一碗鱼汤了。”兼渊还想要说些什么,然而颐言已经蹦蹦跳跳的拿着自己手中握住的几条肥美的草鱼走了过来。
兼渊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说下去。那天晚上煮的鱼汤分外鲜浓,虽然只是用简单的作料调味,然而把干粮泡在鱼汤里吃倒是别有一番滋味。更让兼渊称奇的,或许是小口小口撕扯着馒头浸泡在鱼汤里的苏璎吧。那样矜贵的女子,没想到也能习惯这样粗糙的食物。
那些遥不可及的距离,彼此带着的隔阂与秘密,在沉默的风里和浓香扑鼻的鱼汤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寸寸的瓦解着坚不可摧的壁垒。
“小姐,咱们总不能天天都吃鱼汤吧。”颐言眨了眨眼睛,“我倒是无所谓,不过宋公子不吃荤腥,我们的干粮也没剩多少了。”
苏璎虽然大病初愈般病怏怏的模样,然而到底是两百多年的主仆关系,一眼便看出了颐言的小心思,随即失笑道:“你自己嘴馋罢了,竟然还要扯到他身上去。”
颐言原本委屈的瘪了瘪嘴,刚想反驳,忽然又笑了起来:“真是奇怪,我记得小姐以前不是一口一个宋公子么,今日个怎么又转性了,‘他’?‘他’是谁?”
两人一时都愣住了,兼渊假装咳了几声,没听到一般继续埋头吃着干粮,倒是苏璎抬一抬眉,“看样子,你是不打算去买干粮了?”
颐言立刻噤声,抿了抿嘴在一边掩嘴偷笑。
最开始的时候,这两个人似乎很多次都已经走到了某种分叉路口一般。只要有一个人先开口说出妥协的话,说不定整件事情就已经走会走到完全不同的地步。一直沉默着,试探着,隔在他们两人之间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客官,您要不要板栗糕?”
在一家普通的茶肆边,苏璎和颐言闲着无事,便出来转了一圈。兼渊受了伤,原本也想跟出来,只是苏璎懒懒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可是想出门,让我救你一次,就算是扯平了?”
兼渊愕然,只得苦笑着作罢。
其实这不过是个极寻常的小镇,只不过靠近宁相江,所以倒也比旁的地方要热闹一些。行人三三两两的来往不绝,沿街也有一些从来往船只留下来的一些新奇物件。走了一圈觉得累了,这才随意找了间茶肆,又嘱咐伙计去蒸一些馒头。主仆二人方坐定,便听见有女子的吆喝声在耳边响起。
是个头上抱着蓝色碎花布的女子,大约三十岁的年纪,皮肤白皙,竟有几分弱柳扶风的姿态。她吃力的抱着几个纸包,里面放的想必就是那些板栗糕了。
颐言将茶杯放回桌子上,倒是然有兴趣的看了几眼,她倒是挺喜欢这些零零碎碎的小吃,随即出声喊了起来,“这里。”
那女子闻声赶了过来,将怀中的一个大包袱放了下来,细长的手指层层解开纸包,里面如珍珠色微黄的栗子糕块块分明的摊开在桌面上。颐言深吸了一口气,的确是香味扑鼻而来。
颐言欢喜的不得了,伸手就去拿了一块。那女子面上带着几分愁苦的神色,然而一见颐言活泼的面孔,一时间也露出了几分喜意。见她喜欢,便又从旁边拿了一小包给她:“姑娘喜欢,不妨多吃一点,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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