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诡异人物来。
若当真这样,抚琴宫众岂不是会看到宫主面带桃花满嘴甜言蜜语,抛弃一切威严与形象,只为哄一个姑娘开心?
嗯,这可真是……枫回默默转开头去——不可思议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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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抚琴宫已有一个多月的枫回,自然不会知道近日里宫中八卦频频,包括什么“二宫主移情别恋,三宫主上演苦情女角儿第一人”,什么“二宫主为护心仪女子,冒死阻止宫主下令”……至于“奸情就发生在正妻的眼皮子底下”这种凌乱言论,据说已悄无声息地流传至外宫,想必遍传各州堂属之日不远矣。
也就是这样,枫回才会以为那下令保护披香夫人的主子,必当是宫主姬玉赋,而非自家师父裴少音。这些日子内宫里的流言蜚语满天飞,裴少音无奈之余,觉着自己这回真是来对了地方,至少不会听到顾屏鸾的弟子们背地里说他骗财骗色什么的……
不错,待在这间客栈的地字号客房里,四周安安静静,这让裴少音忽然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畅快与愉悦。
……话说回来,总之,绝对不准哪家的小子对披香夫人动手就是了。裴少音如是想着,不由生出满腹憋屈来。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若能“迷”还好,可那两位当局者分明连门道也还没摸着,所以……不知这个秘密,他还得继续死守到什么时候去。
“唉唉……宫主啊宫主,你就是个不开窍的糟老头子。”裴少音以扇盖面,气苦不已——若非那份针对披香夫人的生意,自己哪会摊上个负心汉的名头?
此时枫回与另一名同修推门而入,正见裴少音唉声叹气的模样,两人面面相觑一番,一时不知当退还是当进。
裴少音、枫回,连同五名从属于裴少音的弟子,这七人已于四日前离开郦州,尾随披香夫人一路往南行进。既然是秘密的就近保护,自然少不了乔装打扮,而要与披香夫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又不至于跟丢了人,就算是对于武艺卓越的裴少音而言,也并非易事。
“绝对不能离她太近。据琴使的可靠消息称,那位夫人身怀异术,一旦察觉到靠近之人的杀气,必定会引起警觉。”裴少音一面用银针给店家送上来的饭菜试毒,一面对身后站立的六名弟子吩咐道,“就算遇上避无可避、必须靠近她的情形,也不可直视她的脸。别看她蒙着面纱,在我看来,那玩意儿究竟顶多大的用,一时还很难说清。”
枫回听在耳中,心思又飘回到大半个月前。那时他在郦州城珍稀坊内看到披香夫人,她的面纱为暗器所断,一张脸庞因为逆光而沉浸在黑暗中,唯独那两只扶在窗框边的纤白素手,清晰地映入了他的眼帘。
他从未见过那般精致的双手,仿佛撷取了星辉月华的白玉,得天工之精巧雕琢,于灰暗中无声放出惑人光晕,盈盈似水,甚至还带着那么点晶莹剔透的意味……
“——枫回,枫回?”
枫回一愣,抬头堪堪撞上裴少音的视线,随即本能地转开眼去。
“方才我所说的那些要领,你都听清了几点?”裴少音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看看你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可是又想起了那位金枝玉叶的湘公主?”
若非湘公主的引诱,恐怕也不至于落到今日这地步,此话当真无异于冷嘲热讽了。枫回登时红了脸,向着裴少音单膝跪下:“弟子、弟子罪过,请二宫主责罚!”
“若能保护披香夫人顺顺当当地走完这一程,你的罪过我将不予追究,并且宫主那边,我还会替你去说说好话。”羽扇刷过枫回的脑门,裴少音居高临下地审视他:“可要是披香夫人有个三长两短……我想,你应当知晓我的规矩。”
“是!”枫回冷汗涔涔,“弟子定不辱使命!”
……
与此同时,正对着地字号客房的天字号客房——
“香妞儿你要不要尝尝这个?”止霜拈起一块切作薄片的卤牛肉,笑嘻嘻晃来披香跟前,“这家店的厨子手艺不错,虽比不上楼家膳房里的那几个老头儿,乍入口倒也还有些滋味。来来张嘴,止霜喂你哦。”
披香黛眉微蹙,慢吞吞搁下手里的书册,转过头来:“……闪、边、去。”
止霜哪里会吃这套,干脆贴近来揽住披香的胳膊,“来来,尝尝嘛香妞儿,味道真的很不错啦!……”
“我说,为何你一定要在我看书的时候给我吃牛肉?我让你泡的茶呢?飞了?”披香挑眉瞪着这只在胳膊上蹭来蹭去的小动物,“……要是敢把油蹭上我的衣裳,仔细你的爪子。”
忽听外间吱呀一声,房门左右洞开,不一会,就见沉水抱着一只毛绒绒的东西踏进屋来。兄长大人的出现令止霜如蒙大赦,他立马松开了披香的胳膊,转而向沉水扑过去:“兄长大人,香妞儿好凶啊,人家分明是好心给她送牛肉……咦,这是什么?”
“哼哼……你说这是什么?”沉水显然不打算搭理弟弟的哭诉,而这会,止霜的注意力已全部被兄长怀里的这个小玩意吸引去了。
披香懒洋洋地靠上椅背,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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