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许沧桑 正文 第一卷 章 前叙事 9(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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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白老爷子六十大寿这天，白府上下早早就开始忙碌起来，一大早，门外就有一个和尚敲着木鱼，嘴里不时唱着佛经，在白府门口转来转去。白府上下人来人往，忙忙碌碌。一家丁嫌那和尚烦得慌，想赶他走。谁知这和尚见有人和他说话，就施个礼说，我是到这里来卖寿命的，只因这是你家老爷最后一个生日，所以我佛慈悲，差我前来把这寿命卖给他，麻烦你转告一声，他若不要，那贫僧就只有另寻善主了。此人一听这话，那还了得，这不是在诅咒白老爷吗？家丁立刻招乎几个人，把悟觉和尚抓起来，送到白老爷子面前。白老爷子见是悟觉和尚立刻让人把他放开，并责备说，这是五台山的悟觉师傅，我的客人，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客人？家丁刚想解释，白老爷子很生气地一边骂着混帐的话，一边还要喊人惩罚那个家丁。悟觉赶忙阻拦。白老爷子也就借坡下驴地怒斥一声还不快滚！家丁见状，撒腿就跑。

    白老爷子对悟觉行个佛礼，并让于上座，还吩咐丫环好茶伺候，那般客气，那般虔诚，真真把一个忠厚长者的宽爱慈祥演绎得惟妙惟肖。悟觉和尚对白老爷子的谦恭并不以为然，站在那里，施个礼说，惭愧惭愧，贫僧乃一出家之人，如此礼遇，实不敢当。白老爷子说师傅客气了，老朽吃斋念佛，皈依佛门多年，虽居俗世，但一心向佛，实乃我佛门俗家弟子，既是同门，又是得道高僧，老朽当执弟子礼以示恭敬。更何况高僧上门弘法，是我白家上世修来的福气。想不到白某六十大寿之日，便有活佛临门。阿弥陀佛，我佛慈悲，祈佑我白家万世荣华，富贵千秋。站在一边一声不响的悟觉和尚看着白老爷子的一番表白，象打翻了五味瓶。人人见佛拜佛，人人祈求佛祖保佑，可佛在哪里？佛在庙里吗？显然不是，佛在每个人的心中，心中有佛佛自在。只要真善在心，人人皆可成佛。但象这位白老爷子一边举着屠刀，又一边学佛拜佛，真是南辕北辙，遗笑大方。他把佛当成了烧香叩头就能得到赏赐和庇护的主子了。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有多少这样的功利信徒，可他们是佛的弟子吗？不是！佛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有多少人想不通也悟不透，既便有人也明白此中道理，但又瞻前顾后，被眼前利益所左右，既不能放下也不能成佛，却又依然念念不忘……对于眼前的白老爷子，悟觉和尚真不知该跟他说什么好。佛讲一个缘字，更讲一个诚字，至诚至真，方入佛门。而那些念佛不成佛的假佛门弟子，无疑是害群之马。五台山受白家世代香火，当受佛佑。可到白老爷子这代，因屡造恶业，使善业受损，白家理应受到惩戒。智善大师感念白家先祖功德，特命悟觉前来点拨。白家能否逃脱厄运，那就看他们家的造化了。

    悟觉和尚说，既然同是佛门弟子，就不必过于拘礼，今日是白老员外的六十大寿，贫僧遵智善大师之命，前来祝贺，并奉送大师墨迹中堂一幅，还请笑纳。说着把一卷东西递过来。白老爷子一听，立刻喜笑颜开地接过，恭恭敬敬地奉于堂前展开，但见其中一幅松鹤同龄画轴和一幅对联，那画中之松虽残雪覆枝，却有虬髯老枝坚直如挺，劲拔苍翠，尽显一种不屈不挠，敢于向逆境抗争的精神及顽强的勃勃生机；画中仙鹤羽白似雪，靠近松枝，此刻正健步欲跃地警视着画面深处那位若隐若现张弓搭箭的男子，一双羽翼则欲振未振，大有一展向碧霄的架势。整幅画面以实笔表现的松鹤便栩栩如生，而射箭的男子却虚笔概之。再看那对联写道：“积福如东海水长流；添寿似南山松不老”，落款为“释智善”。早闻智善大师的墨宝千金难得，而今却有人送上门来，正值自己六十大寿，便有此彩头，这可真是好事成双。白老爷子自然高兴万分，他并没有细细揣度画面的寓意，当下就卷好收起，并连连向悟觉施礼致谢！当他执意要留悟觉参加寿宴时，悟觉以出家人不易随俗为借口，谢绝了白家的再三挽留，便要告辞而去。正当悟觉迈步走出门槛时，却见一名十六、七岁的女子从另一间屋子里挣扎着跑出来，大喊着救命的话直奔他而来。女子在他面前双膝跪倒，拽住他的僧袍苦苦哀求让悟觉救命。不待和尚问话，那白老爷子却闻声慌慌张张地跟出来打圆场说这女子是自己新纳的内眷，因不适应这里的生活习惯，脑子憋出一点毛病来，正在让郎中调理。他立刻使眼色让家丁把女子拖走。上来两名大汉，不由分说就把女子架走。因为女子死死拽住悟觉的衣服不放，以至于将僧袍都扯掉一块。白老爷子要拿银子赔偿给悟觉，却被悟觉拒绝。悟觉并不信白老爷子的话，可他一个和尚，又不能把白老爷子怎么样。悟觉诵一句阿弥陀佛，随即留下一句话说看来我也得给你送点礼品了。对悟觉的话白老爷子当时并未放在心上，他只是在心中希望这个碍眼的悟觉快快离去为好。悟觉走后只过了不到半个时辰的工夫，就有书童打扮的人悄悄潜入寿堂，将智善大师的贺联换走了。

    话说当日白老爷子得了智善大师的墨宝，有意示雅。当所有宾客都到齐入座之时，就当着众位客人打开，这一开，却令众人大跌眼境：但见那一行行墨迹字字寒光四射，象锥子一样刺眼。一时间大堂鸦雀无声，所有人心里嘀咕着，可谁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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