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冬意渐深,寒意也越来越重了。
在瑶华宫的偏院里,抬头望望阴沉沉的天,苏如墨往手心呵着气,想起孩童时代的趣事,不自禁地微笑起来。记得小时候,总喜欢这样呵气,看着空气中弥漫出淡淡的白雾,又慢慢消散,就像电视中的神仙一样,就会觉得特别兴奋。
入冬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雪。
“苏姐姐,想什么呢?”娇嫩的声音刚刚响起,苏如墨的手臂就被一双温暖的小手挽住,龙玉灵娇嫩稚美的容颜跟着映入眼帘,笑靥如花。今天的灵儿装扮与往日不同,对襟宽袖的石青色冬装,绣着繁杂的纹饰,簪环耳坠,佩玉镯链,显得十分郑重。虽然盛装之下,但眼眸却一如既往的灵动纯真,惹人怜爱。
这是当然的了,因为——
苏如墨捧着她的脸,笑着道:“我在想,今天是我们灵儿的十五岁生辰,过了今天,灵儿就是大姑娘,可以嫁人了!到时候你四哥五哥就该头疼了,到底哪家的翩翩公子能入芳眼,成为我们灵儿公主的如意郎君呢?”说着,故作叹息苦恼状,道,“这还真是伤脑筋呢!也不知道灵儿心里有没有意中人呢?”
龙玉灵双颊晕红,跺着脚,娇嗔道:“苏姐姐,你好坏,又笑人家!”
“这怎么叫笑呢?我这是关心你的终身大事啊!”
龙玉灵撅着嘴,却忽地眼眸一转,笑道:“别光说我,苏姐姐你呢?什么时候喝你跟五哥的喜酒啊?”
“慢慢等吧!”苏如墨笑着,早已经淡定了,“倒是我什么时候喝你跟你傅哥哥的喜酒呢?”
“苏姐姐,你怎么——”骤然被说中心事,龙玉灵又是娇羞又是无措,又微微带着些惊怒,心乱如麻,忽然猛地一跺脚,娇嗔着道,“苏姐姐,你好坏!你答应人家不会偷偷取漆盒出来看的!”
看来是说中了!
苏如墨笑道:“谁说我去偷看漆盒了?”
“那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啊!”苏如墨笑得得意,“你整天在皇宫里,除了龙御彦和你四哥,就只剩傅雪松傅公子,除了他还能有谁?当然,也有可能你自己听说了哪家公子好,暗暗爱慕,可是,认真说来,京城传的最多的却也是你五哥,算来算去,还是你傅哥哥可能性最大。这不,一试就试出来了?”
龙玉灵微微害怕,追问道:“苏姐姐,你没告诉五哥吧?”
“没有,我谁都没说。”苏如墨笑着,定了她的心,“怎么?怕你五哥反对?”
龙玉灵点点头,努努嘴,道:“五哥这个人眼光高得很,又爱说笑。要是给他知道了,指不定怎么羞我呢?说不定还会为难傅哥哥。其实,傅哥哥虽然是平民出身,文武都不如五哥那样出众,但真的是好人,从小到大都护着我。”
“所以你就喜欢他了?”
显然对苏如墨甚是信任,既然被猜到,龙玉灵也就不再遮瞒,坦荡真诚:“嗯!我记得,小的时候,有此我跟五哥玩捉迷藏。不想被五哥捉到,所以,我就满皇宫地乱跑,结果跑到冷宫里,迷了路,周围又不见侍卫宫女。天慢慢黑了,冷宫里好多树,又冷又阴森,我害怕极了,吓得放声大哭。就在这时候,傅哥哥找了过来,把我抱入怀中,哄着我,直到我不哭了,才放开,又把外衣脱下来给我穿,拉着我回瑶华宫。从那之后,我就喜欢傅哥哥了。”
她还记得,那时候,披着傅哥哥的外衣,牵着傅哥哥的手,温暖又安心,好像什么都不会再怕了。
所以,每到冬季,她都会故意穿得很单薄,看着傅雪松心疼的模样,然后会把外衣脱下来给她披上,那种温馨的感觉,就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可是,长大了,傅哥哥谨守男女之防,却再也没有牵过她的手了。
苏如墨回忆着那个年轻俊朗的侍卫,微微笑道:“只要你喜欢,那就一定是最好的,不要理会你五哥那家伙!”
“嗯!”龙玉灵用力地点点头,眼神明亮,“我就知道,苏姐姐一定站在我这边!”
“可是……”苏如墨迟疑着,犹豫许久,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四哥呢?他知道吗?如果知道,他会同意你跟傅公子吗?”毕竟,灵儿是公主,她的婚事还是要齐盛帝做主的,齐盛帝会愿意她嫁给一个普通的宫廷侍卫吗?
“苏姐姐,你不要看四哥很少笑,好像很冷漠的模样,他其实很疼我的,只是沉默寡言,从来不说出来而已。”提起齐盛帝,龙玉灵显得轻松愉快多了,笑道,“如果我真的跟四哥说,求他,他一定会同意的。”
如果龙玉灵是之前跟她这样说,苏如墨一定会说:“拜托,像齐盛帝那样冷漠无情的人,怎么会这么好说话?”可是,想起跟龙御彦交换身份时的齐盛帝,只要她稍加撒娇,微微带出些难过伤心的模样,他就束手无措,尴尬着想要劝解,显然心地确实很软。如果他真的疼灵儿这个妹妹,若灵儿求他,他一定会愿意的吧?
其实,齐盛帝这个人……
苏如墨想着,心头却莫名地浮起难言的思绪,淡淡的喜,淡淡的忧,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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