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侍女们,都吓白了脸,纷纷散了。
忽然,一阵冷风刮起了流苏,吹来女子几分调侃几分邪魅的嗓音:“哟,出息了。”
这声音……
萧凤歌骤然回身,隔着流苏垂帘,望见了一张脸,还是那样的笑,那样的眉眼,那样的红衣张扬,一如无数次魂牵梦萦的那般。
他看她,恍如隔世。
他唤她,小心翼翼:“小九。”
就怕是梦,一开口惊碎了,所以不敢眨眼,就那么看着。
还好,还在。
烛火下,他怔了,桃花眼里没有风情,没有流光,是泪,有泪,滚烫的。
傻子,这个傻子。
眼睛有点酸涩,容浅念仰起头,骂他:“一大男人的哭什么,就这点——”
话还没说完,他狠狠便抱住了她。
还是那一身骚包的袍子,怎么就这么碍眼,是那绯色太艳了,还是他脸色太惨了?
“诶诶诶,谁准你占老娘便宜了,给老娘滚远些。”
她骂他,嘴里总没有一句好话。
然,没有推开。抬抬手,拍了拍他的背。她想,这个该死的,什么时候这么瘦了?
他伏在她耳边:“小九,我就知道,你就算死了,也不会放过小爷的。”声音有些哽塞,他蹭着她的发,像个孩子一般,“我认了,若不是我家老头拦着,黄泉路上我不会让你先走这么久的,还好你来找我了。”
他不应该喊一句鬼,然后应景地昏倒吗?
他说什么?还好你来找我了……
傻子!他妈的傻子!
容浅念一把推开萧凤歌,冷着脸:“若是我不来,你是不是打算把自己饿死?”
萧凤歌笑着,脸上的棱角越发瘦得分明,痴痴看着她:“小爷不是怕你嫌弃我吗,饿死鬼最俊。”
“萧凤歌!”她眼一红,冲着他怒喊,“老娘嫌弃你。”
他微微一愣,抬眼,战战兢兢地看她,小声喊:“小九。”
他啊,在怕她嫌弃他,因为她最喜欢美人了。
容浅念一声嗤笑,眼一眨,眼泪就滚了下来,然后像个泼妇一样大骂:“我他妈的对你做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死相随。”咬牙,“你说,我改!”
萧凤歌傻了,这是第一次,他见她哭。
容九啊,她从来不哭的,他曾想,若叫她为他哭一回,他就算赚了。
没有赚呢,心都空了。
她还在骂,从傻子骂到白痴,骂到不孝子,各种不带重样的,吸了一口气,抹了一把脸,她咬牙道:“既然你这么想死,老娘这就成全你!”
半个时辰之后,天快破晓,忠亲王府闹腾了。
“王爷,不好了。”
为了防着某个不孝子寻死,这几天下来,老王爷就没睡安稳过,干脆就搬了张软椅睡在寝殿外。
忠亲王跳下软椅:“那兔崽子又想出什么死法了?”
禀报的小厮嘴角都抖了:“万、万箭穿心。”
“什么万箭?哪来的万箭?谁敢射老子的种?”忠亲王火烧了眉毛一般,上蹿下跳急坏了。
“世子被绑在了宫墙上,凌王爷眼看着就要万箭穿城。”小厮抹着冷汗,他家世子爷哟,找死也不要这样找啊。
“兔崽子!长本事了。”
可不是,比起饿死,这兵临城下的万箭可本事多了。
忠亲王一咬牙:“传本王旨,出兵!”说着,就往外走,调兵遣将去。
身后,小厮跟着:“王爷,圣上说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晋文公守边疆去了,这整个风清,除了椒兰殿,兵权就都在忠亲王府了,惠帝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袖手旁观的。
袖手旁观?帮他选皇帝?
忠亲王脸一黑:“滚他犊子的,老子的儿子没了,他赔得起吗?”
半柱香后,长信殿中,匆匆来报。
“皇上,忠亲王府出兵了。”
惠帝大惊:“到底怎么回事?”
“昭明世子被绑在了城墙上。”
说起这茬,可就怪哉了,莫名其妙神不知鬼不觉地那位世子爷就上了城墙,还对着城下即将穿心的万箭一个劲地傻笑。
诡异啊!
一阵冷风吹来,更诡异了。
惠帝久久沉默,对外道:“传朕旨意,退兵。”
这旨意才刚落,传旨的宫人毫无预兆地倒下,眉间渗血。有女子冷悠悠的嗓音:“退兵?”一声嗤笑,忽远忽近,“你要虎毒食子,何以逼着别人与你一般人面兽心、禽兽不如。”
狂妄,不羁,似笑非笑里的狠绝。
这是那个女子常玩的把戏。
“容、容九?”一国之君,一个腿软,吓得脸色发白。
“对,是我。”
明火处,人影缓缓走来,杏黄的烛光,大红的衣裙,一张英气的脸,渐进照进光里,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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