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太大的威胁了。所以元钦情急至此。
“殿下息怒,不可造次。”阿秀在元钦身边低语,拉住了他的主人。
“是不是主上的种,主上自己知道,轮不到汝小儿辈在此多口。”落英半天没听到元宝炬说话,心里已经不悦。而太子元钦居然不记得自己“儿子”的身份,不顾体面地在此与她争执,元宝炬还是不说话,落英心里已经是怒极了。
元宝炬手扶着刚才的那个宫婢从殿前石阶走下来。他面色难看极了,只有那近身的宫婢知道皇帝此刻身子颤抖得厉害,因此而更贴近了他,用自己娇小的身子支撑着皇帝不堪重负的身体。
元宝炬心里最大的精神支柱已经被砍断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或者是他真的听错了?自从他被踢伤之后,心里最大的安慰就是从此绝了子嗣,也算是为儿子、太子元钦多了一重保障。如果说他废了的身子是对儿子的保护,他也总算是可以在心里平静接受了。
可是现在郁久闾氏忽然说她有孕了!
元宝炬不自觉地用手臂揽在那宫婢的肩上,用那宫婢原本也瘦弱的肩膀来支撑自己。
但是这个动作在落英看来就是她的夫君分明把那个宫婢揽在了自己怀里。她原本并没有太关注那个奴婢,可是这时她已经被这个动作深深刺激到了。她忽然放弃了太子元钦,不自觉地向着元宝炬走来。其实是看着那个奴婢走来。
太子元钦已经被阿秀拉住了。
阿秀再一次向宫门外探看。猛然看到门外似有衣裾闪过,心里大喜,可又存疑,不知道是不是大丞相来了。
“皇后刚才说什么?”元宝炬实在是无力,扶掖着那宫婢站稳了,不死心地问道。“太医令怎么说?是真的吗?何时有孕?”
那宫婢本来瘦弱,有点承受不住皇帝这么倚靠着她,可她又不敢不尽力,于是两只手臂一前一后地抱扶着皇帝的腹和腰。在落英看来倒好像是她主动倚伏在元宝炬怀里一样。
落英几乎是双目冒火地慢慢走过来。
元宝炬的质问把落英几乎逼到了绝处。他竟然不相信她?难道会是她和别人的孩子让他冒认吗?她想都未想便脱口道,“是不是陛下的子嗣陛下自己难道不明白?也难怪陛下总是思念废后乙弗氏,怕还是因为念着乙弗氏和大丞相所生的孽种吧?难道陛下竟以为那孽种才是自己的子嗣?反放着亲骨血不肯相认?”
这话又是让人大惊,甚至比刚才的什么太子继位,从胡俗娶后母为妇更让人惊愕。若说刚才是让人暗笑,那么现在就是让人听都不敢听。刚才说的话毕竟是常理,虽不可说,但听听无妨。现在说的话是宫闱秘闻,关键又事涉大丞相宇文泰,这才真让人心惊。
宇文泰和乙弗氏的事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这事不是一句两句说得明白的,也没人敢说。这时落英公然拿来抖出来,虽说是扫了元宝炬的面子,更重要的是犯了宇文泰的忌讳。听到的人没准儿都会被一起灭了口,所以在场人人色变。
“你……”元宝炬气得指着落英说不出话来。这事本来就是他心里一道伤口,提不能提,想不敢想,这其中的复杂不是落英能知道的。
宫婢用力抱扶着皇帝,以免他摔倒。
“匹妇该死!“元钦却是忍无可忍。对于他来说,这是辱及其母,绝对不能忍的事。这事他当然也早就知道,可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公然说出,让他在心里连对岳父宇文泰都多了几分憎恶。说到底都是因为岳父的不当行径才让他有今日之辱。再看看父亲苍老无力的样子,更深痛其在帝位却被权臣操纵的傀儡之痛。
落英这时双目冒火,根本没功夫看元钦。
“该死的奴才!“她大步走上来,忽然狠狠一脚便踢过来。
庭中奴婢惊叫连连,皇后居然向着皇帝一脚踢过去。
元宝炬也看到了,他脑海里闪过新婚那一夜的情景,再见落英又是这个彪悍的样子,他连连受打击,再也支持不住了,身子倒下去。
然而,所有人都猜错了。
扶掖元宝炬的那宫婢在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被狠狠踢中,只来得及闷闷地“哼“了一声就倒了下去。到头来连原委全然不知就做了鬼。
元宝炬因为没有人扶持的人,又心头如死一般,这时也晕倒在那已死的宫婢旁边。
元钦一声大吼,挣脱了阿秀的拉扯便向落英奔来。
落英转身迎上。
眼前就是一场惨变。
“住手!“突然传来一声大喝,是个女子,但声音冷厉,让人心头一震。
这声音里带着无限的威慑力,所有人遁着声音望去。元钦和落英都不自觉地止步停手,也看过去。
元钦身边的阿秀顿时大喜。
大丞相夫人元玉英缓缓走过来。
元玉英穿着深色袍服,衣饰庄重,她步子沉缓,目光如炬,身后尾随着许多的婢仆。
在大魏的长公主面前,所有人都失了气势。
元玉英走到元宝炬面前,“把主上抬进去,传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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