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儿家的娇羞,
“…他风姿伟岸,气度雄沉,却也是内有柔情…”
“…我与他在兄长府中相会,却不知为何走漏了消息,修二得知,顿起雷霆之怒…”
“…从此,这世上便没有了元明月,只有芸娘子…”
…
李辰万万没有想到,今天突发奇想前来这里打探消息,却不料竟然得知了这样一段隐秘的宫廷密幸,事情涉及现任和前任两位天子,以及如今把持朝政的权臣和一位本来早就已经死掉的皇家公主。此刻,他的心情只能用惊涛骇浪来形容,背后不觉出了一层冷汗。
李辰虽然知道历史上永熙帝带着元明月逃到长安,却不料元明月被宇文泰下令南阳王元宝炬处死。永熙帝对此非常愤怒,但不久他被宇文泰鸩杀。南阳王元宝炬即位,就是现在的大统帝。今天听芸娘子,也就是元明月所述,才知道历史上短短的几句记载背后却是隐藏了如此惊人的内幕。这里面永熙帝,大统帝,宇文泰,元明月四人间的关系错综复杂,牵系极深。李辰此刻方意识到大统帝和宇文泰两人之间的关系决不是他从前想像的那样简单。但是这两个人一个是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一个是掌握实际朝政的权臣,哪一个都是李辰无法招惹的存在。得知这两个之间如此隐秘的阴私之事,决不是什么好事,相反很可能蕴藏着极大的危险。
李辰想到这里,对芸娘子行礼道,
“下官与贵人不过数面之缘耳,不知贵人又因何要将如此密幸相告?”
芸娘子微笑道,
“我也不知,就是觉得和大将军亲近。大将军的府邸乃是余旧居,这也算你我的缘法罢。”
芸娘子停一停道,
“我身份隐秘,他又娶了冯翊,我自是不能入他府中。我这人耐不得寂寞,又好口欲,便开了这一处酒肆。他和皇兄朝堂相争,二人却是都不愿为难我,故此这里倒是难得清净。大将军可以无虑。”
李辰揖手再拜,
“下官长居边陲,府中所停甚少。然一草一木,未敢轻动。亭榭楼台,旧观犹在。”
芸娘子轻笑道,
“此皆身外之物也,大将军何必挂怀!”
她随即向李辰举杯道,
“有酒且醉今宵月,此杯请为大将军寿!”
李辰忙举杯道,
“不敢,请为贵人寿!”
二人饮毕,芸娘子放下酒杯道,
“大将军今日来此,不是真的为了饮酒罢?”
李辰沉吟道,
“实不相瞒,下官此次秘密回京,乃是风闻长安市井上有些流言与吾妻有涉。然未得其详,特来请教。”
芸娘子幽幽轻叹道,
“其实我们女子所求,无非是得一良人,琴瑟和谐,与子偕老。奈何世上负心者众,佳偶难觅,又或命运多舛,徒自慨叹!”
李辰顿时脸上火辣辣的,他只得再行一礼,
“还请不吝赐教。”
芸娘子沉吟道,
“此事所涉甚深,我不便多言。但看在你我颇为有缘,我只言于此,汝可去城外毗蓝寺一探,或可知原委。”
李辰大喜,忙揖手拜谢。芸娘子又道,
“唯愿大将军慈悲为怀,少做杀虐,切记恕人即是恕己。”
李辰再拜称诺。既然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他也不愿在这里久留。李辰当即便向芸娘子告辞。芸娘子知他心急如火,也不挽留。
李辰喊了弥屈过来,芸娘子将他们送至门外。当她与李辰和弥屈行礼作别时,突然低声对李辰笑道,
“我知道为何觉得与你亲近了。你的眼神很像他,都是那般空负大志,雄心勃勃…”
说罢,她在李辰的手臂上轻轻捏了一把,未等李辰做出什么反应,便转身返回门内去了,只余一路银铃般的笑声。
李辰不防她来这么一下,一时目瞪口呆,只觉被捏处一阵酥麻…
城南的毗蓝寺松柏怀抱,肃穆幽静。寺院不大,却是构筑得颇为讲究。以寺中的七层佛塔为中心,大雄宝殿,天王殿,藏经阁等一间间殿宇屋舍四面铺陈。大殿鸱尾高耸,飞檐入云。整个庙宇粉墙黛瓦,恢弘却不失精致。
这一天,寺院山门外却是驰来了十余匹骏马。马上的骑士豪雄彪悍,人人挎弓带箭,马鞍上还挂着狐兔等猎物,看来倒像是豪门大户出来郊游狩猎的。为首之人一身锦衣,头戴武冠,面色黝黑,目光冷厉。
只见他在山门前下马,赞道,
“好一座整齐的寺院!不如就在这里歇歇脚吧。”
说罢,便带了几个从者迈进山门。余下的骑士边在山门前的石阶栏杆上坐了,拿出些干粮饮水来用。
却说那人昂首进了山门,门前的沙弥见他气度不凡,忙上来行礼问讯,小心应对着。来人随沙弥来到大雄宝殿,殿内高达数丈的释迦牟尼像宝相庄严,装饰绚丽华美,屋顶藻井上绘满了曼佗罗花,繁缛交织,神秘诡谲。
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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