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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事件处置记录 章节目录 帝国初创篇——无定河边骨(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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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队落脚后,登临和小江南的工作比较轻松,和同属一队的其他伙计将货车挨个检查一遍,确定所有绑缚的绳带有无变松或脱落,部分易碎的货物有无损坏,储存的清水有无泄露。四十辆货车围成了一个大圈,几个人分头行动,细细检查,不到一个时辰就搞定,接下来,他们就可以围在篝火边,吃些干粮,早早休息,为明日的出行养精蓄锐。

    三四十个伙计围住一个大篝火旁,有关系不错的聚在一块儿唠嗑,有人掏出胡笛,吹起家乡的乐曲,有的人则吃完干粮,早早休息。

    天天最欢快,小狗狗本就心思简单,适应力也强,很快就融入了商队的生活。它发挥狗狗本色,围着篝火嬉戏玩耍,或跑到某些商队伙计前讨好卖乖,以混些好吃好喝,自得其乐。

    登临靠着一辆货车的车轮,仰望着星空。今夜无风无云,夜空之中群星璀璨,他恍惚间感觉,漫天星辰都拥有生命,他们或在唱歌,或在窃窃私语,可若仔细去追寻,却什么也发现不了。

    登临望着星辰时,脑海中就会掠过一些奇怪的画面,画面零碎,展现的是一处奇特的地方,那里灯火通明,遍布高高的建筑和奇特的大桥,人们坐在铁马之中,在建筑间穿梭。

    他不明所以,就用一截木棍在泥土地面上画起这些奇特建筑来。登临曾为强者,掌握巅峰力量,精神力经过锤炼,对力量的精确控制已化为肌体记忆,就算随手画来,也是惟妙惟肖。

    趴在登临身后货车上的小江南伸着脑袋,张大眼瞅着登临画画,问:“登临大哥,你画的是什么地方,好高大的房子啊,是你的家乡吗?”

    家乡……登临的眸子中闪过黯然,轻叹口气,这真的是我的家乡吗,或者,又是上天的捉弄。

    小江南吐了下舌头,“啊,忘了登临哥记不得以前的事啦,罪过罪过,我睡觉啦,明天要走的路会比较辛苦,登临哥你也早点睡吧。”说完,小江南缩回脑袋,蜷在货车顶,用一件蓑衣盖在身上,须臾便呼呼睡去。

    登临注视着自己在地上画的画,听着星星似有似无的奇音,渐渐地,睡意袭来,闭上了眼睛。

    一夜无话。

    清晨,商队伙计们吃完热粥和干粮,将众货车收拾停当后,便继续前行。

    今晨没有下雾,只是在黎明的时候下了一些露水,令草皮油亮亮的,商队视野开阔,行进的速度得以加快。

    当日头快爬上中天的时候。

    “登临大哥,绕过前面那座大草丘,就是以前行商们经常走的路线,也是咱们朝廷大军常走的行军路线。”小江南指着前方五百米左右的一处大型草丘说。

    登临望过去,前方草丘起伏,小江南指的这座草丘尤其高大,遮挡住了前路。

    当商队行至草丘之前时,停了下来,因为光凭借马力,商队是翻不过草丘的。

    负责领路的于五跳下马车,叫道:“所有人下马,给老子推车。”

    伙计们纷纷下马,接受于五分派,就连吴掌柜和于掌柜也加入了推车的队伍。于五和登临一组,负责推中间的一辆货车,这辆货车是商队中最沉重的一辆,承载的也是最贵重的货物。

    在响亮的号子声中,人退马拉之下,商队宛如一只攀爬草丘的巨型蜈蚣,没耗费多长时间,便攀上了草丘。当登临推着货车,到达草丘之顶,看到眼前的一切时,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草丘的另一边是一大片平原,青黄相接的草地延伸到很远的地方,这里的草又高又壮,高度能达到成人的腰,比商队来路上的草要高出一倍余。轻风吹过,野草随风起伏,仿佛水浪。

    这本是极美的景色,此刻看来却令人毛骨悚然。

    当风吹过,将草压底后,显露出白花花的骨头,一眼望去,不计其数。登临眼力敏锐,看得清楚,这些骨头,有的是人骨,有的是马骨,有的则是纠缠在一起,分不清是几个人,或是人还是马,有的骨头旁边,还摆置着腐朽的长矛或弓箭。那些骷髅头的两只黑洞眼凝望着虚空,风从其中穿过,发出呜呜之声,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八年前的北疆大战,朝廷六十万大军被匈奴十万大军杀的大败,溃逃千里,十不存一,这里,就是战场之一。”于五的双目中俱是悲痛。

    六十万大军,十不存一!登临倒吸了一口冷气,就是说,有五十余万人死于那场大战!

    他曾听小江南提过那场灿烈的战争,朝廷主力大军于此战中损失殆尽,由此开创五胡乱华之世。当时听小江南说,他只是略感惊讶,现在直面曾经的战场,看到战争遗留的累累白骨,他的心方被狠狠震撼。这些白骨,以前都是鲜活的生灵啊,现在却长眠于此。

    很莫名的,登临的脑海中蹦出一段诗词: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

    他终于知道这片平原的草为何如此茂盛了,——是由无数生灵血肉滋润而成。

    “呜呜——”趴在货车上的天天发出狗狗特有的哀鸣,四肢发颤,尿意升腾。

    半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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