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萧娘拜见陛下。”萧娘跪下施礼。
“平身。”
百官的眼光都集中在萧娘身上,他们发现这位民女竟然长得如此出错,丝毫不逊色宫内精挑细选的妃嫔媵嫱。小皇帝李柷忍不住问道:“朕听闻你要献出《香山九老图》?”
“是。”
“呈上来。”
萧娘在怀里掏出一个画轴,金公公走过来,接过画轴,转身恭敬地双手呈递给皇帝。皇帝解开上面一条细绳,徐徐展开画卷,品得津津有味。欣赏完后,回手交给何太后,道:“请母后过目,确实非同一般。”
何太后接过画卷,看了两眼,没发表任何意见。因为她不懂画,也没觉得这幅画比起长安的宫廷画师有什么出众的地方,守着这么多朝官,又不好驳皇帝的面子,只好不言语。百官其实很希望太后发表下意见,毕竟皇帝是孩子,太后是成年人,鉴赏能力总要比皇帝强,因此一个个跷足抗首、延颈鹄望。
“朕问你,这幅画来历如何?”
“陛下,此画乃巨宝,须细品,不宜当众粗谈。”
“好,退朝后,朕与你详谈。”
“慢!”何太后再次插话,“退朝后,萧娘先与我详谈。”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何太后不信任萧娘,自己先要替儿子把把关,万一此女意图行刺,岂不悔之晚矣?
何太后对阿秋说:“阿秋且带萧娘下去,退朝后带她见我。”
“是!”阿秋来到萧娘面前把萧娘带离含元殿。
朝臣们觉得分外可惜,他们都想听听这幅画背后的故事,可是萧娘偏偏吊大家的胃口。皇帝人在朝堂心在萧娘,只想着快点结束奏事。
事实上今日朝堂上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边远地区出现异象,这些东西李柷完全不感兴趣,因为太远,再奇异也看不到。
“无事退朝!”
朝臣们退朝后回到各自的廨署坐班,何太后与皇帝回到后宫,为了保障皇帝安全,何太后先支开皇帝,让阿秋带萧娘来见她。
萧娘来到长生殿,太后一身华服,在殿内宝榻上端坐。萧娘进殿后,恭谨地向太后跪拜施礼:“民女萧娘见过太后。”
“说说,哪里人氏,献画意欲如何?这画有何来历?”
“太后或许不识得萧娘,然定识得萧娘的朋友。”
“你朋友是谁?”
“凤舞。”
“凤舞?”何太后精神一震,自凤舞离开陕州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凤舞。她又想起自己的儿子,不知现在何处,是否安好。自凤舞离开后,世事茫茫,沧海桑田,发生了如此多的变故。“凤舞现在何处?”
“妾亦不知。”
“你们都下去。”太后遣退阿虔阿秋,殿内只有太后与萧娘二人。太后尽管还不清楚萧娘的来历,但“凤舞”这个名字让她感到放心。“你到底是谁?”何太后终于看出来萧娘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绝非献画那么简单。
“太后,妾乃萧娘,在西京时居住平康坊,与裴复相好。朱友谅夜宴群臣时,妾曾进宫与凤舞共护驾,当时太后身怀有孕,当在后宫,是以并未得见。”
对于裴复,何太后绝对信得过,去年曾在陕州石桥阻拦宣武军,忠心为国,日月可鉴,其相好自然信得过。
“裴卿去年身死陕州石桥,国之忠荩,当有追赠。”
“太后,”萧娘一听,看来何太后还不知道裴复的事情,情报不通,看来蒋玄晖等人也很有可能不知道裴复还活着。“裴郎尚在人间,就在洛阳。”
“什么?”何太后满脸惊愕。
“裴郎大难不死,坠落石桥,为妾和凤舞救起,侥幸逃得一命。”
“凤舞没跟你们一起吗?”
“在裴郎苏醒之前,凤舞不辞而别,至今未见其人。”
“有没有见到凤舞抱着一个孩子?”何太后眼睛睁大眼睛,希望听到有关儿子的消息。
“并未见到,凤舞始终孤身一人。”
“你献《香山九老图》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事吗?”
“太后英明,妾另有他意。妾与裴郎闻知蒋玄晖等人忤逆弑君,刺杀九位皇子,李氏一脉,几近断绝。现又坐镇东都洛阳,监督皇帝与太后的一举一动,随时犯上作乱。妾与裴郎誓为先帝报仇,诛杀朱温爪牙,以期复唐。”萧娘义正言辞。
何太后没有听完就已泪如雨下,想起丈夫和九位皇子,心如刀绞。她做梦都想为他们报仇,所以史太被杀后,她万分高兴。
“你们有何打算?”何太后止住悲声。
“借画杀人。”
“如何借画杀人?且说来听听。”
“太后可记得太一神精丹?”
何太后点点头。
萧娘继续说:“太后可以赏画为名,宴请群臣。据妾所知,此画此前已名动京城,群臣必知之,妾观殿上群臣对此画兴趣甚浓,谁不想一览白居易的风采?蒋玄晖必然赴宴,太后可伺机以太一神精丹放入酒中,鸩杀
>>>点击查看《复唐》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