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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唐 章节目录 第五十章疑云(上)(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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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公公之死,毫无征兆,一时震动朝野。人们之所以震惊,并非金公公在百官眼中有多么重要,而是金公公死的方式、时间以及关联的案件,让人匪夷所思。

    尸检结果很快出来,金公公乃是中剧毒而死。寇彦卿难以置信,漫说寇彦卿,包括蒋玄晖在内的所有人听到这个尸检结果都表示怀疑。

    寇彦卿又派三名仵作重新检查,结果并无不同。

    当萧娘告诉裴复金公公在朝堂上中毒而亡时,裴复笑了。裴复道:“这有何难?朝官们自是不懂个中玄妙。我昔年在长安呼朋唤友,听闻有人将毒药密封于蜡丸,随身携带。这蜡丸防水,可含于口中,压在舌头下面,不妨碍言谈。我想可能金公公正是以牙齿磕破蜡丸,任毒药侵入身体,金公公当是死于自杀。”

    “自杀?他为什么要自杀?”

    “事情没那么简单。我有一些疑问,至今没有答案。比如韦宜成告诉我,他们受吴王杨行密之命,来洛阳刺探情报。若是如此,为何要替金公公效力,刺杀蒋玄晖?还有,他们师徒之间,似乎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韦宜成似乎与张住儿和宋筠儿有所不同。另外,我曾在南市附近发现赛念奴,不知是否是巧合。”

    “赛念奴?就是那个教坊的女子?”

    “对,就是她。”

    “金公公一死,所有的线索都断了。”

    “除非,还有人继续行刺。”

    “我们本来也要刺杀蒋玄晖,现在却不得不先保护他,真是讽刺!”

    “所以要找出幕后主谋,要么联手,要么剪除。”

    四月的前十天,洛阳城平安无事。百官们难得有这样的清净时间,蒋玄晖、寇彦卿等人一度认为金公公就是幕后主谋,如今主谋已死,自然刺杀行动就消失了。

    近来蒋玄晖心神不宁,他得到消息,朱温有废黜皇帝登极的想法。他心神不宁的原因并非对唐朝存在什么感情,而是朱温一旦称帝,开封与洛阳的格局一定会发生变化,朱温会置自己于何地?

    再一个,朱温称帝,诸藩镇一定不服气,很可能会兴兵问罪,到时候国内局势会发生新的变化,这会影响到他吗?

    另外,朱温废掉李柷,必然触动何太后的利益,而自己又全然不能替何太后出力,要想得到她,岂非没有希望了?

    他忽然想起与何太后之间的暧昧关系,决定放手一搏,先把这个女人得到手再说。待生米煮成熟饭,还怕她反悔不成?大不了送何太后与昭宗见面,一个女人,还想保住李唐江山不成?在这乱世能活下来就是她的造化,想想当初她求自己放过时的可怜情形。

    这天黄昏,蒋玄晖叫上两个密友,张廷范和柳璨,在自家花园小饮。对于朱温称帝的想法,三人观点基本一致,就是坚决支持。

    “梁王一旦荣登大宝,必然会册立太子,以枢密使之见,梁王诸子,谁得梁王偏爱?”柳璨放下酒盅,看着蒋玄晖。

    “若长幼有序,亲疏有别而论,朱友裕自然是不二之选,然朱友裕去年方殁,按道理当是二子朱友珪,然朱友珪乃亳州营妓之子,世人皆知,母卑则子贱。若立朱友珪,恐有损梁王声誉。其他诸子如朱友贞朱友璋年纪尚幼,不足册立。吾曾闻,梁王颇钟爱义子朱友文,此人风姿俊朗,仪表不俗,且文武兼备,深得梁王之心,或许友文当立。”

    “可朱友文毕竟不是亲生骨肉,梁王果真有此意?”张廷范表示怀疑。

    “虽未明言,然言语之中已露心意。去年,蒋某赴开封见梁王,在座诸人有检校司徒李振、太府卿敬翔,梁王问及其子优劣,吾等都不敢乱说。后来梁王震怒,蒋某颇赞朱友文之贤,梁王点头,李振、敬翔二人亦点头称是,足见梁王心意。”

    “李振、敬翔二人,乃是梁王谋士,竟然不知梁王诸子优劣,附和而已,有趣!”张廷范觉得有些诡异,继续道:“某闻当年高宗皇帝欲废皇后,立武媚娘,群臣拦阻,唯英国公李勣避谈此事。后英国公单独入见,高宗以此事问之,英国公说‘此陛下家事,何必更问外人’。吾等毕竟是外人,册立储君之事,敬翔与李振还是狡猾得很,事不关己,置身事外。”

    蒋玄晖道:“廷范言之有理,以后这种事,若无必要,尽量避免牵扯其中。”

    三人聊得尽兴,不知不觉中天色已晚。蒋玄晖留二人吃饭,在园中的凉亭里,掌上灯,摆上屏风,酒馔,兴致勃勃地继续谈天说地。

    就在此时,突然从天空中飞来一团流火,如流星一般落入蒋宅,正落在蒋玄晖书房上。“嘭”一声巨响,书房上的屋檐被炸出一个大窟窿。

    这突如其来的巨变惊动了所有人,蒋玄晖丢下筷子唤来旁边站岗的军士,问:“什么声音?”

    军士道:“属下这就去看。”

    稍顷,又一声巨响。很快这名军士风风火火地跑回来,道:“明公,大事不妙,书房门前的屋檐,被火药炸了一个大洞,不知何人所为。”

    蒋玄晖三人放下杯筷,匆匆赶往事发地点,蒋玄晖抬头一看,书房屋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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