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初夏,夏夜也愈加长了些。
漫天的星光仿佛更加明亮,夜里无云,也让人觉得有种难得的静谧淡然。
只是对于伦敦郊外的某处宅邸而言,却是另一番氛围。
这里有些冷,有些寒。
并非是因为天气的温度,而是因为某人的来临。
自法兰西的莱茵地区造访之后,那位本应返回巴黎的法兰西第二皇后大人并未即刻回归,反是来到了伦敦郊外这处宅邸。
今日的她依旧是那身大红色的妖娆礼裙,周身之间尽是说不出的妩媚,偏偏这份媚意体态,并没有让人反感的意味,透着她那纯美娇媚的笑颜,竟是如同雨后的山杜鹃,弥漫着一种空山新雨的柔艳。
“你们说,那老怪物是不是疯了?”
玛丽皇后欢快的笑着,如同少女春游那般开心,只是除了她之外,没有谁在笑,院落内的氛围有些紧张。
那位院落的主人,大英帝国的皇长子殿下正警惕的坐在槐树下的石椅上,路西法守在他的身旁,眼瞳中蕴着紫色灵焰。
再远处的内院里,姞月影与雪冥心也在看着这边,时刻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即便同为‘七罪’,但这位法兰西的第二皇后大人,却是所有人中的一个异类,和她同盟,实在难以心安。
“我觉得他没疯,是你疯了。”黑王子的声音有些刻薄,声音从那如同削过的唇嘴中发出,带着些刺意。
显然,这一次玛丽做的事情太过骇人,便是连黑王子都险些受到牵连。
那时大英帝国联盟军队压境奥地利,若非是阿米莉亚引来的奇迹,恐怕那些军队都得交待在那里,惨死在那些铺天盖地的幽邪恶魔腹中。
便是不论这些,黑王子对玛丽的做法也难以苟同,在他看来,即便是征战一国,也应以最小的破坏夺取,并非是他刻意怜惜民众,只是这样才不会破坏太多后续利益。
怀柔政策所带来的价值,在实力绝对碾压的战局下,往往比焦土政策的收益高的多。
听到黑王子的讥讽,玛丽则是甜美的笑着,微微偏着头,就像是撒娇的可爱小女孩,偏偏她这般竟是没有任何揉柔造作,真的颇有一阵烂漫天真。
“那你打我啊。”
玛丽的声音很轻,很柔,却又透着三分活泼,偏偏却是这样的声音说出的话,让黑王子不由得大动肝火,却又不得不将火气压在肚内,不敢发泄出来。
自然,黑王子不敢与玛丽动手,姑且不论是否能够打赢,便是真的打赢,也已经没有任何价值。
黑王子没有在回话,而是静静的看着玛丽皇后,等待着对方说明来意。
玛丽则是依旧看着手中的宣传单,那是源自不久前,贝尔法斯特学院发出的通告,是那种很大众的宣传单,只是这次有关贝尔法斯特学院的学院演武祭,因为其暗潮涌动的局势,显然又变的不再简单。
不自觉的,玛丽不禁微微闭着眼睛,神情渐渐的变的轻松。
她自然知道拉哈伯的办公室里有一幅壁画,一幅很神异糅诡的壁画。她也见过莱茵地区那漫山的红玫,那是那位‘奇迹之子’耗尽心血种好的景色。她还记得格陵兰海域,那久居冻土冰狱之下的黑龙骨,也不知今天那位尼德霍格陛下有没有用那龙骨泡茶……
她知道这个世间很多秘密,知道很多本应经历过哪些秘密岁月的人都未曾知晓过的秘密。
所以她觉得……
“不是他疯了,他也应该没疯……”玛丽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数着,察觉到黑王子颇有些不善的视线,她指了指自己,偏着头的眸子间有些些困惑。
“啊,我呀,我当然也不是疯子啦。”她笑的很开心,微微眯着眼睛。
“我觉得啊,谁都没疯,是它疯了啊。”
看着玛丽的手,她指着天空,指着大地,指着这世间的一草一木。
黑王子不禁嗤笑:“错的不是你,是这个世界?”
“是呀是呀。”玛丽欢笑着点头,同时还不忘像是小女孩一样跺跺脚。
似乎这样,她能够踹这个天地两脚出出气,便是在路西法看来,都实在有些孩子气。
“你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黑王子身旁的路西法都有些看不下去,懒得在陪这个女疯子胡闹,天知道下一刻她会不会袭杀过来,与这个女人相处,无论是谁也绝不可能放松一刻警惕,实在太累。
听到路西法有些不耐的话,玛丽幽幽的看了这位梦妖少年一眼,柔媚的眼神有些嗔怨,表达的情绪也很清晰。
小弟弟你总这样,以后可是不讨女人喜欢的。
不过夜色已深,看了看月光愈明,玛丽也觉得时间不算早了,想了想,等会儿还要回去休息找些乐子,也没必要耗在这里。
“我啊,想杀两个人。”玛丽说道,神情有些嗔怨,声音幽幽的,就像是受了小委屈。
听到玛丽皇后此言,黑王子不由得扬起嘴角,神情颇有些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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