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溧水县城越近,道路越开阔,加上没有百姓逃离战乱造成阻碍,信安军先锋骑兵的速度宛若一阵风。
史进骑在马上,手里端着望远镜看着洞开的北门城门,没有发现贼兵乱卒的踪迹,紧绷的心弦略微放松。
当镜头往旁边移动,旋转调大望远镜的倍数,史进双手一僵。
在望远镜内可以看到远处有一支人马同样在逼近溧水县城,兵卒头上裹着红色的头巾,确认是方腊所部无疑。
一南一北两支人马,距离溧水县城路程相仿,现在拼的就是时间了。
史进收好望远镜,大声疾呼道:“快,加快马速,御敌于溧水县城之外,能不能在江南打出信安军的威名,就看我们这一仗了。”
在史进的指挥下,信安军先锋绕城而过,速度飞快好似一支离弦的利箭,更像一把锋利的尖刀,狠狠的切入头裹红巾的骑兵马队中。
陈达也发现此时战机对信安铁骑有利,尽管因为一味追求速度,导致信安铁骑的队形有点散落。
但和对面的骑兵马队相比强出不止一筹,打仗就是这样,不能什么都准备好了才开打,更多的是这种突如其来的交锋,比拼的就是指挥能力和兵员素质,而这两方面信安军无疑更占上风。
方腊起事以来,旬月间连下数个州府,实力膨胀的仿佛气吹的一样。
麾下各部难免膨胀有点飘了,认为官府无论是厢军还是禁军皆不堪一击。
最喜欢的是遇到那些弃城而逃的知县知州,不但更怕死,关键是家底儿更丰厚,逮到一个欢喜的就跟过年似的。
队伍发展的太快,即便有摩尼教的底子,管理也有点跟不上了。
所以每一支隶属于方腊的兵马,兵力最少的也有两三万人,可是虚的很,挑出来能打的没几个。
史进和陈达一个地方小豪强,一个山贼出身,但是在李茂的调理下进步飞速,战略战术亦是张口就来,信安军先锋切入红巾部众,二人就知道这支人马实际战斗力不强。
即便头裹红巾的骑兵马队兵力是信安军前锋的三倍,史进和陈达也没想过头一战会输。
陈达手里的神臂弩端起来,随着他射出第一支弩箭,信安军铁骑的弩箭咻咻声不绝于耳,甚至抓紧时间发动了两波射击。
这样的战术一下子就把方腊所部义军打了个措手不及,义军为首的战将正是厉天佑,嫡亲哥哥厉天闰乃是方腊麾下四大元帅之一。
厉天佑跟随其兄攻占过数个城池,按照他的经验,官军基本上都是在距离很远的时候就放箭,虚张声势一番后先行撤退。
他们要做的就是狗撵兔子般追一波,基本上人人都能混个首级做军功。
可这次面对的官军不但有胆气冲锋,还在冲锋的间隙发射了两波弩箭,立刻打乱了厉天佑所部的阵脚。
当强劲有力且锋利的弩箭射来,厉天佑看着身边仿佛被割倒的麦秆一茬茬倒下的部众,整个人都懵了。
大腿上的刺痛让厉天佑回过神来,看到大腿上几乎没入肉里的弩箭,痛的他龇牙咧嘴,大喊大叫道:“快躲,趴在马背上……”
厉天佑提醒的有点晚,面对信安军铁骑两波弩箭攒射,三千多义军骑兵被射落下马的足有七八百人。
导致整个阵脚凹陷一块,难以阻挡信安军铁骑的兵峰。
当两支骑兵对撞在一起,一支是仿佛铁木的信安军,一支则像是朽木的厉天佑所部,直接被怼了个稀里哗啦。
厉天佑倒也不是蠢蛋,知道这个时候崩溃,不但自己这点儿骑兵家底儿会损失殆尽,后方的一两万部众也难以幸免。
强忍着大腿的伤痛,厉天佑舞动手里的大刀,呼唤身边的部众往前冲。
厉天佑一左一右的部将分别是张俭张韬两兄弟,二人也算沉得住气,护着厉天佑死命向前冲杀。
“让姚义率步卒压上来,官军只有千余人,只要拖住了,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他们。”
厉天佑看的分明,官军的兵力不多,只需骑兵马队拖延片刻,便能让官军陷入人海战术中难以摆脱,最终难逃溃灭的命运。
张韬正准备拨马去传令,冷不防一支弩箭射来,从他的左眼眶射入,透脑而过将头盔带的飞了起来,坐在马上往前冲了丈许,尸身才栽下马去。
“兄弟……”张俭亲眼目睹弟弟被射杀,怒火滔天嗷嗷直叫,认准了射杀兄弟的人,手里的大刀抡起来劈砍过去。
史进将手中的神臂弩往地上一扔,面对袭来的大刀,长枪一颤使了个巧劲,导致劈来的大刀直打滑,险些被长枪挑飞。
两马交错,史进手里崩开大刀的长枪一缩一横,径直撞向张俭的肋下。
枪尾并无锋刃,但史进的力气不小,仿若大锤击打在张俭身上。
甲叶飞溅中,张俭在马上坐不稳,侧歪着掉了下去,随即被信安军铁骑的马蹄踩踏的很快咽了气。
甫一接战,不但损失了近千骑兵,两个得力的手下部将也先后身死,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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