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眉眼阴沉盯着他,五皇子面容坦然:“你好好想想,什么对她而言才是最好的。”
“我不必想。”楚淮冷冷道,“我们彼此扶持,便是我们守护对方的最好方式。”
说完他狠狠一拂袖,进屋了。
彼此扶持么……五皇子淡淡望向门外的飞雪,不得不承认内心充满了艳羡。
……
深夜,楚淮推开门走出来,雪已经停了,棉花似的堆到台阶前。他伸出手心,屋檐一点融化的雪堆砸在他手心,冰冷入骨。
五皇子提着灯笼走来,悠悠道:“还不睡呢?跑出来吹冷风,何安该心疼了吧?”
楚淮冷冷看了他一眼,没作声。
五皇子细细端详着,短短几个时辰,他似乎刹那间变了模样,周身气息更加冷肃,望过来那一眼如寒潭般浸人。五皇子勾了勾唇,饶有兴致道:“你要对我出手了么?我可不是毫无准备的人。”
楚淮淡淡道:“早点睡吧。”
说完他不紧不慢走了。五皇子望着他的背影,却觉得那背影似乎又挺得直了些,虽然在雪夜中隐隐透出孤傲的意味,但又似乎越发坚定。
转过弯,楚淮走到阴影处,寒风吹得他宽大的袖子哗啦响,他面色如常,对着黑暗的阴影冷淡地道:“从明天开始,药量加重。”
黑暗里的人迟疑道:“若是将药加重,陛下很快便会显出症状来,若是一个不小心——”
“等不起了。”楚淮操着手,眸光淡淡望着远处,寒雾模糊了红色的砖墙,将这片红色深宫洗刷得一层不染,“他对安安下手,本宫忍不了。”
那人见状,便劝道:“殿下,我们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布置至今,这件事要不……还是等公公醒过之后问过她再做筹划?”
“不了。”楚淮眸光冷下去,内心像是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烧得五脏六腑生疼。他自责又愧疚,为自己的无能,为自己没能保护邱离而伤悲。
他很快坚定下来,道:“最快一个月内,就要父皇察觉到身体不适,该处理的提前处理好,别再去打扰安安。届时你……”他压低了声音,小声的说着什么,寒风将他的声音打散,断断续续听不清。
那属下很快道:“是,殿下。”
楚淮又淡淡望着他:“别告诉安安。”
~
四天后,邱离再次在悲剧中醒来。
大师对她越来越残忍了!荒夜那个世界的时候,她不过被砍一两次,现在的世界,她简直天天被砍,如果每被下一次毒,她便能拥有一朵小红花,相信她现在已经让院子里的绿树开满了花朵了。
她动了动身子,看着旁边昏昏欲睡的宫女,恩,好像是五皇子宫里的人。彼此也算老熟人了,她便没打算强行起床,而是将人叫醒:“这位姐姐,请问五殿下在么?”
宫女猛地惊醒,见到邱离醒来,大喜过望, 匆匆往外走去:“醒了!何公公醒了!”
不一会儿又呼啦啦进来一群人, 这架势竟是跟皇帝病了差不多。不过邱离随后反应过来,这是两拨人,一拨是楚淮的,一拨是五皇子的。
邱离示意东宫的小太监凑到跟前来:“殿下呢?”
那小太监一听,顿时夸张地道:“哎哟,公公,殿下可担心你了,这都好几天了,就没好好合过眼!”
邱离赶紧道:“派人通知殿下一声, 让殿下早日安心。”
小太监:“已经派人去了。”
然而尽管派人去了,楚淮确实入了夜才缓缓而来。
……连五皇子都比他来得早。
五皇子坐在床前端着药碗,幸灾乐祸道:“看来你家殿下也不是这么关心你啊。想想,你有个什么万一,除了本殿给你端茶送水,还有谁会做这种事啊?啧。”
……你挖人墙角这么卖力真的好吗?
邱离无语地道:“五殿下,奴才自当年到了宣庆宫,便将这条命都呈给了太子殿下。奴才是不会背叛太子殿下的。”
“好啊。”五皇子笑眯眯地搅着药汤,“你把命给他,把心给我。”
“……”邱离憋了半天,“请恕奴才不能答应。”
五皇子也不介意,舀了药汤递到她唇边:“已经不烫口了,喝了吧。”
邱离在五皇子帮助下,慢慢喝完药,五皇子刚把药碗搁下,便有内监禀明楚淮到来的消息。
她朝外看去,便见楚淮把披风递给旁边的内监,在炭火盆旁等身上的冷意褪去,这才走过来,蹲下身,握着她的手轻轻问道:“好点了吗?安安。”
邱离冲他微微笑了笑:“殿下,奴才好多了,就是身子骨有些僵,然后……”在这里也不自在得很!
可惜楚淮没有理解到她的深意,以为她身子太僵硬不大舒服,便蹙了蹙眉:“我帮你按摩按摩。”
说完,在五皇子惊诧的目光中,他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先看了看,见邱离衣着整齐,这才将被子撂到一边。
五皇子哪怕是真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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