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攸宁和暗卫们很是招摇的进了翩兰的皇宫,一路上不断有人惊艳的看着她,然后行礼。
“默笙,陛下是个怎样的人?”说这句话时李攸宁愣了愣,因为她也问过楚离轩同样的问题,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计划进行的是否顺利。
默笙看着她,眼神很是复杂的摇了摇头。
李攸宁点点头,怕是这个陛下性格不太好,宫里都是他的爪牙,隔墙有耳,到哪里都要小心,不能非议他吧。
听说陛下正在御花园,所以他们直接去往那里了。
“公主殿下稍等片刻,老奴过去通报。”
“嗯,有劳了。”
“公主请。”
李攸宁跟着那太监拐了个弯,便远远的看见一个与自己眉宇之间很是神似的男子,身穿龙袍,远远的看着自己,似乎有些发怔。
“李攸宁见过陛下。”她浅笑,行礼。
“颜儿……你是我的颜儿……”
那皇帝疯了似的冲下凉亭来抱住她,喃喃地说道。
“陛……陛下?”
“像……太像了!”他有些痴恋的抚摸着她的脸颊,低声道。
李攸宁知道他说的像是像谁,那天默笙第一次见她,就说她与翩兰的那个死去的皇后长得一般无二,于是任他摆弄。
听说,那个皇后叫宇文颜,许帝很爱她,就连她生的公主,都起名叫许倾颜……也就是她。他叫她颜儿,其实是在叫那个人吧……
“你是……朕的颜儿啊……”他笑中带泪。
“你是朕的女儿……从今以后,你就叫许倾颜了,是翩兰的倾颜公主,赐居公主府,护送你回国的那些人就赐给你,当你公主府的护卫了。”
“谢过……父皇。”
李攸宁虽是应了,可不管过去多久,不管她人在哪里,她永远都是凤鸾国李家的李攸宁。
“颜儿,这些年……苦了你了。”他似是愧疚一般的看着李攸宁,眼神满是爱抚,但似乎一直都在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
而李攸宁自然是感觉到了,他还是在看着她想她的生母,淡淡道:“父皇不必伤心,李家待我不错,这些年,我过得很好。”
“你和你母后,真是一模一样……她也是这般懂事乖巧,从来都不跟我闹……”他低声道,充满爱恋的眼神中夹杂着苦涩。
“那……”她正欲说些什么,看见一紫衣少年缓缓而来,细细思索一番,符合这形象的,应该是……
“见过皇兄。”听说,这个皇兄有腿疾,她低着头看到那一瘸一拐的步调,心道果然如此。
“嗯。”一声非常冷淡的应答。
四目交汇的刹那,李攸宁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仔细看了那脸庞,她并没有多大印象,而且她皇兄眸中的惊诧,惊喜,失落,复杂,她看的很是真切。
明明……不曾相识啊……
“倾修和颜儿见过么?”
“未曾。”许倾修垂眸,掩去一切情绪。
“嗯,朕还有事,你们兄妹刚刚相认,倾修,你就留在这里陪颜儿吧。”
“儿臣遵命。”
吩咐完,许帝还是停留了片刻,目光一直在李攸宁身上,最后恋恋不舍的收回眼神,似是清醒了几分:“颜儿,你安心留在翩兰,既然回了家,便不要再有后顾之忧了,一切事情,父皇替你解决。”
“是,谢过父皇。”虽然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但李攸宁觉得这样也不错。
坐在凉亭里,李攸宁的视线未曾离开过许倾修,她觉得这个皇兄并不像外界传的那么不堪,只是很冷淡罢了。况且这冷淡,恐怕也是因为一年前凉山之战留下的腿疾,心里难受吧。外界传的他自那战之后便性情大变,乖戾狠辣,约莫也是因此。
“皇兄,你……是不是去过凤鸾国?”她愈看愈觉得熟悉,他们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我自幼生在翩兰,长在翩兰,从未离开国土半分。”他冷淡的声音说,“你我血脉相连,有熟悉感很正常。”
李攸宁才不信他这番说辞,无意间看见他望向自己时匆匆一瞥的复杂深色,于是肯定他们之前定是见过,只是她想不起来了。而这皇兄,显然也不想她想起来。
她在来翩兰的途中问过默笙一些皇宫里的事情,她和这个皇兄其实是同父异母,他母亲出身不高,若非他是独子,他是不可能当上太子的。而她的生母是皇后,虽然已逝,但是毕竟是正宫,所以这次她回来,他定是将她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所以不甚待见。
李攸宁看着那个冷冷淡淡的少年,忽然心生一股怜惜之意。她看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有种想抚平他眉间愁绪的冲动。
“皇兄,你今年多大?”
“……”
“莫非已有三十?不便说的话,我不勉强。”她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
“……二十三。”他看起来有那么老么。
“皇兄,你府里可有妻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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