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晏想也不想，开口便喊冤：“冤枉啊少爷，我不过是想偷偷拿几匹布去换钱，可没做过其他事情了。” 他倒也没说谎，他这一次确实是想偷拿几匹布，又或者说，前几次都是杨啸云指使他的，而这一次是他自己要来的。 杨啸风也没起身，只朝着余晏的膝盖处猛地一踹，快很准一点都没含糊。若不是余晏被绑在树上，这一踹他便是腿不断也得摔个跟头，只听得他跟杀猪一般惨叫起来，惹得其他伙计都忍不住转头过来看。 但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来为余晏说情，甚至还有人悄声说“活该”。 “你且叫，叫大声一点，倒是看看杨啸云会不会过来救你。”杨啸风嗤笑一声，斜睨着余晏。 余晏面色一变，也顾不上喊疼，嘴角微微颤抖着憋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三少爷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呢？” “人说的话，狗能懂么？”杨啸风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裳，走到余晏身前，凑到他脸前，轻声说，“你跟狗说不要吃屎，它会听你的不成？” 知道杨啸风这是指桑骂槐，余晏面色铁青，却又不敢回嘴，只讨好地笑道：“是是是，三少爷说的是，狗怎么会听得懂人话呢？” “杨啸云给了你多少钱？”杨啸风话锋一转，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一百……”余晏下意识回答，话音戛然而止，僵硬地笑了笑，“三少爷说什么呢……” 杨啸风毫不留情就是一拳下去，直打得余晏一时之间说不上话来，好不容易缓过来，喘着气说了句：“三少爷，不管怎么说我也是跟姑小姐有些瓜葛的，你怎么也得看她的面子吧？” “姑小姐？”杨啸风嗤笑，“我姑姑可只有一个，她可不认识你这样的混蛋。” 他可不承认杨婉茹是他的姑姑，他心里的姑姑便只有杨婉馨一个。 说完，杨啸风转头对铁柱道：“将这三个人扭送到衙门去，就说他们偷了染坊的布匹，被抓了个现行。” “杨啸风，你不能把我送衙门，否则姑小姐不会放过你的！”一听杨啸风要将他送到衙门去，余晏当即慌了，开口大声嚷嚷道。 杨啸风不为所动，等余晏几人的声音远了，才又说了一句：“便是有天王老子罩着你，又能怎么样？” 他天不怕地不怕，还能怕了一个杨婉茹？ 话说那从南郊染坊拿了货的行商也一直没发现布匹里有次品，直到到了临城顺带访问友人，想从布匹中挑两匹上好的作为礼物，这才发现了一批货中竟然半数都是次品。 行商气得捶胸顿足，连夜便往回赶，第二日一早便拉着布匹到了南郊染坊门口要说法，说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因着南郊较为繁华，早上来往的人也多，一时之间便有不少人知道了南郊染坊以次充好的事情。 杨啸云没想到自己千防万防却终究没防住，连忙给行商道了歉，无奈那行商是个性子固执的，便是杨啸云提出将货款全部退回，并赔上货款的三成，那行商就是不答应，非要杨啸云重新给他备货。 南郊染坊单子多，每一批货都是算好时间的，这一时之间也拿不出这么多货来补，偏其中还有不少白金绸，因着价钱贵晕染麻烦，各家店铺里也没有多少存货，那行商要得又急，杨啸云也有些一筹莫展。 自从这事出了之后杨啸风就一直在等着杨啸云来质问，谁想杨啸云没等到，却先等到了杨承祖。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也就不追究了，但这件事情关系到杨家的声誉，若是不解决，怕是大有影响。”杨承祖皱着眉看着杨啸风，无奈之中又带着几分怒意。 杨啸风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抖着腿回了句：“那与我何干？南郊染坊的事情，当是他南郊染坊自己解决才是。” “啸风！”杨承祖拍了拍桌子，想到自己之前的决定，又强行将怒火压下，好声好气道，“别以为你私底下做的那些事情我都不知道，这件事情跟你也脱不了干系，你平常小打小闹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如今事情闹大了，你就想丢给你二哥一个人解决不成？” “我私底下做了什么？”杨啸风斜睨了杨承祖一眼，嗤笑道，“我做了什么你都清楚，他杨啸云做了什么你也清楚吗？” 杨承祖一时语塞，生意上的那些事情他自然是一清二楚，只是他觉得杨啸云有分寸，便从不担心什么。 “若不是杨啸云先对我北郊染坊使绊子，我又怎么会无缘无故招惹他？”杨啸风猛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着杨承祖，“他若是实在没辙了，那就让他自己来跟我说。” “啸风，”杨承祖开口叫住转身要走的杨啸风，轻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对我有怨气，但你跟啸云毕竟是亲兄弟，你当真要把你们的兄弟情分闹僵吗？” 杨啸风没有转身，只是暗暗咬了咬牙，沉声回了句：“想把关系闹僵的并不是我。” 亲兄弟，这个词语在他听来宛若是一把刀子，刺耳。 杨啸云当然没有到走投无路的境地，他之所以要让杨承祖出面，不过是想试探一下杨啸风的态度。 “所以，不够的白金绸是从纤云布坊拿的？” 铁柱点了点头，肯定道：“南郊染坊有我一个兄弟在，正好是管的仓库的杂事，我从他那里打听到的消息，多半是不会有错的。” 杨啸风点了点头，交代了一下染坊的事情便回了杨家。好巧不巧，刚下了马车便碰上了杨啸云。 “刚从染坊回来？”杨啸云清淡地笑着，乍一看如同以往一样温润如玉，但熟知他的人却能瞧出他嘴角的冷漠来。 杨啸风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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