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舆 章节目录 第十节 晋人栾期(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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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姬判断得没错。

    她主动站出来，不知与晋国人说了什么，晋国人便没有坚持让王武一行人缴械。

    而今的晋国，因为曲沃的反叛，在曲沃和绛的中间一分为二，曲沃反而因为能够北拓疆土，显得更大一些，晋国属地只剩下一小半，紧挨安邑、夏国、苪、虞、虢等国，依托着这些国家，晋才抵抗得住曲沃，一度反败为胜，反守为攻。除了夏国这样的遗民不敢轻举妄动，其它这些国家已经有了一种默契和联盟，天下无事时，他们就会坐在一起会盟，谈论怎么去打曲沃。

    其实熟知他们关系的人都知道，这些国家就是要不惜代价压制曲沃。

    当年囫囵的晋国，堂堂千乘大国，对待小国呼来喝去，动辄侵夺，垣方就被他们夺占过，现在晋国一分为二，才有垣侯被天子遣送复国。

    所以现在的晋，不是当年那个强大的朝歌西北屏障，却是许多小国希望的模样。

    他们要押送一行人去绛，要经过垣方。

    垣方积弱，虽然曾被晋灭国，复国后却丝毫不敢提复仇，无论晋还是曲沃，两边谁也不敢得罪，此时眼看来了那么多的人马经过，二话不说紧闭城门，任他们从一侧绕过去。

    子姬坐在车里，向窗外苍榆的舍人了解此地的路途，听到这个地方左可以去绛，右可以去曲沃，喊了一声“停车”。

    听说被扣下的苍榆妇人要见自己，晋军将领栾期的战车嘎然而止。

    早晨，突然出现的子姬给他留下的印象极深。

    她带着两名少女翩跹走来，径直站到战车马头前，面纱上一双透彻的眼睛丝毫不见畏惧，须知很多女子都畏惧战车和骚动不安的马匹，然而她虽然有点紧张，但声音中却带着镇定人心的磁性，令栾期听起来悦耳：“将军大人。跟随我车队的有八百士卒，若将军执意缴械，只有一战，介时八百士卒奋力一战，或许不能给英勇善战的将军带来多少杀伤，但两国之仇已不可缓解。现在将军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扣人，尚不知是不是误会，自然不应该拿自己将士的性命来为两国的关系打个解不开的死结吧。”

    栾期忍不住，用长矛挑了她的面纱，她只是偏了一下面庞，使得栾期的心猛地一动。

    这一路上，他都心思不定。

    此时听说那卫女叫他，他就从自己的战车上下来，向花车走过去。

    轩车的车帘被掀起来，仍是那一双让人久久难忘的双眸，那卫女道：“将军是不是可以将苍榆的将士放了？带着他们去晋都，吃喝看管都不方便。”

    她这么一说，你就觉得她说得对。

    这儿有至少上千人呢，据说里头有士卒八百，再加上其它仆役女妇，要是一起带回绛，确实不好安置，而且国君的命令是扣下卫女送去夏国，自己带了一大串人回去，那不是为难国君吗？

    但要是在这里把人都放了？

    不是全在按照这个卫女的主意，受她的指挥？而且她这么镇定，她真的就是自己要扣下的卫女吗？

    不存在李代桃僵？

    不知为何，栾期希望她是李代桃僵，不是那个要送去夏国的人，否则如此女子，经自己的手送去夏国，太可惜了。

    他摇了摇头，冷冷道：“你不要太过分，能留着他们就够客气的了。”

    子姬叹道：“既然如此，你让我与他们说些话，免得他们心里焦躁，凡事不够配合，与将军起冲突。”

    这样呀。

    栾期还要拒绝吗？

    他同意下来，看着那名骑马的舍人去找王武。

    王武此时正在和将士密谋夺人，然后一起逃去曲沃，没想到子姬让他去，只好放弃计划，随人赶到子姬那儿。

    子姬要与王武说话，请求栾期说：“将军请回避。”

    栾期迟疑一下，冷冷哼了一声，背对着他们走到十几步开外，这是王武说完话回去要经过的地方。

    子姬见他避开，低声跟王武说：“王武叔叔万万不可鲁莽，你们若与晋人作战，曲沃不一定会好心救你们。曲沃伯或许希望你们全死在这儿，与晋结下不死不休的深仇。”

    王武瞄了栾期一眼，低声说：“就他们这些人，鹿死谁手亦未可知，到时留下步卒掩护，你又能骑马，骑快马可走。曲沃还能不纳？”

    子姬迟疑了片刻，却没有下决定。

    她还是请求说：“数百老卒为我一人而死，非我所愿，此时子策亦一无所知，尔等需要保全性命，等他派出使者。从晋人的言行来看，此事尚有余地。虽不知何人所请，与晋侯说了什么，但说动晋侯扣留我们对晋并没有太多好处……见了晋君，便知分晓，说服晋君释放咱们也不是不可能。”

    王武知道，公子策也许已经知道了。

    他来的时侯，公子策就在大戎这边等着，但他没有告诉子姬，也许应该告诉，但他一时也不想再逃走。

    新妇被扣，士卒失耳的耻辱让他这样的苍榆老卒有一种报复欲。

    倘如君上突然出现，里应外合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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