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鼎当当作品 权舆全文阅读简介:权舆最新章节章节目录 二十五节 血染之土(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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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伍伐占与文服不能比，之前公子庆通过闵武插手闵方，也算是文服，轻吞慢吐，图的是百姓、土地、军队、税收等等，要扩充的是自己的实力，不至于涸泽而渔，但是两氏的联军开进来，却是另一番景象。除了苍榆，即便是服远那样的大国，都没能给士卒行赏的手段，更甭提饷贝……这也是封臣制度大行于世的原因之一。那么多的士卒参战破国，将领怎么奖励他们？
他们可以分给士大夫土地，可以与成千军卒共享疆土吗？
不能。
特别是乡师。
登人少的方国打仗，见年轻男子就拉来，奴隶带上，武装起来就上，回过头，唯一大规模激励士卒的手段就只有纵兵奸淫掳掠。
罗裴两氏也一样。
到了闵方就洗劫公室，寻找富庶，烧杀奸淫，揣起铜贝，牵走牛羊，本身闵方富庶的人家就少，能洗劫的地方都是公族和士大夫。
按说诸侯交战，依循商礼，是要善待士大夫和公族的，你今天俘虏了别人，别人明天也能俘虏你，大家多数都是黄帝一脉，几千年或者说几百年前也是一家，相互之间还总会有人说情，只要敌国愿意给利益，对方家族愿意赎回，放你一马并无不可。即便你的方国已破，因为方国与方国之间有着隔阂，保留着臣服的士大夫能帮助你统御这一方的土地和人民，又有何不可？
但渐渐的，这种传统就开始泯灭。
因为大地已不是数百里渺无人烟的大地，跟你作战的士卒也不是当年的登人。
那时候的登人几乎都是自己的族人兄弟，因为地大荒原多，可以任意分配他块地耕种，只需要承诺说，你的权力因为你的功劳稳固，你的利益别人不可侵占，这块地从此是你的，任意踏足其上的人你都有权宰杀。
现在商礼要求的诸侯不踏别国，其实就是当年制度的延伸。
现在能一样吗？
一作战，士卒数量犹如田野中的绩麻，公田都被国君，公族和士大夫耕种着，谁舍得把自己的肥田分出来给他们？
为了保持军队的战斗力而又不损自己的利益，你只能允许士卒损害别人，就连朝歌最著名的兵法家子孙都说：“出兵在外作战，吃人家一顿饭，自己等于省下两顿饭，割人家一亩麦子等于省了自己两亩麦子。”
你以为他光是从军队口粮开支上论述的？
他分明是在告诉你，士卒要从别人家获得利益，才能保证战斗力。
所以两族的军队开进来，裴陵约束不住。
不要说罗氏他约束不住，就连他们裴氏公族，他也威信不够，根本约束不住。裴陵好歹也是有野心的人，甚至人杀完，粮食抢尽，闵方得来一片废墟，自己还辛辛苦苦保住干什么，于是，为了设法保住闵方这块地盘人口不减，他提出为侯文、车周这些士大夫复仇的口号，只针对闵方的公族和士大夫。
夜里纵兵烧杀了一夜，天一亮，闵方的直系公族就被绑了一大片，由侯羟押送出来，押送到城南门外的荒地上。
之所以说直系公族，是因为闵氏和林氏，裴氏等各路诸侯一样，很多庶出的就都已经不姓闵了，几百年来繁衍，散落在闵方，已经是粟和麦混在一起，不好挑分，直系公族往往是各枝的嫡后。
他们拥有的财货多，把他们抓出来，洗劫掉，能够给士卒解馋。
疯狂的车胄要为弟弟报仇，上去就一阵剽砍狂刺，杀了五、六个人。
裴陵是成功的。
他避开愿意臣服的士大夫、平民、公奴、野人的要求，还是因为相互妥协，被众人执行了起来。
闵方的一般人家和往常一样，往常一天吃顿半饱的饭，现在其实可以吃两顿半饱的饭，这倒不是赈济了他们粮食，而是兵荒马乱，人将积起来的粟拿出来多吃一顿，一旦有了意外可以有力气反抗或者跑走。
所以，闵方只有闭门死守的士大夫，却没有群起反抗的民众。
裴陵也来了。
他其实还是有些于心不忍，要知道这堆按倒要杀的人将来有可能都是他的人，现在不是将来或许是，闵氏一姓几百年来繁衍，数量众多，但现在，却不得不给两族的士大夫妥协，牺牲掉。
他来到，想起来别人回报，说有两个士大夫不肯臣服，士卒久攻不下，忍不住问：“闵岑和霍伯的家，你们还是攻不破吗？”
一个士大夫低声说：“闵岑攻破了，一门几男战死，你不知道为啥攻不下，他将家里的粮食分给平民了，几百个平民为他助守，直到攻破为止。”
裴陵叹了口气。
他内心中是想要这样的贤臣的。
但他能跟自己的亲族说，你们死伤了忍一忍，别伤了寡人的人才？
亲疏有别。
你要是说了，马上公族就给你翻脸，就是不翻脸，也会阳奉阴违，日后不那么好使唤了，甚至还会私下传话说：裴君爱外人。
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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