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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舆 章节目录 三十八节 穷乡子方(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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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怀走到城门洞下,刚刚与对方将领碰个面见,还来不及相互寒暄,骑兵们已经在瓮城中飞驰,他们应该就是游牧人,吊于马背之上飞快掠过,奔走驰骋,迅捷欢腾,只是在军事重镇之中……怎么可以如此撒谎,南怀转身便伸手叱喝,话音滚在舌尖,就感觉腰后一紧,有人掼上自己腰后甲裙往地上按去。

    电光火石之间,他明白过来,大吼一声:“是敌人!”

    他还是不敢肯定是苍榆人,不说苍榆,只警示是敌非友,伴随着一声狞笑,骑兵们弓在手,箭搭弦,响起嗖、嗖的破空声,有同袍惨叫,有同袍坠城,发出撞击地面的巨大声响。

    两个骑士将他死死摁住。

    那敌军将领大踏步,往前走两步,怒吼下令:“留下人手,登城守住城门,其余将士速速突入内城,接应大军。”

    他转过来,没有侮辱性地去拽去殴南怀,而是俯身和左脸压在地上的南怀对视,带着一种将领才有的深峻,眉宇锁住与他对视,问他:“我是苍榆妖骑先锋旅率方贵,夺城在即,你可识时务?”

    南怀从头凉到脚,一时不知是愧疚后悔还是恐惧,突然放弃挣扎,失声大叫:“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出现在城南,难道是飞来的吗?”

    方贵笑道:“你说对了,我们就是飞来的。我们妖骑就是会飞。”

    南怀哀恸大哭,啃了一脸的泥与灰。

    方贵不再耽搁,只是吩咐说:“送去给将军。我先一步入城。”说完,就赶起战马,奔在马后吊上,飞一般追赶深入城池的部下。

    又有人下手帮忙,几个人七手八脚,扭住南怀的胳膊绑上,就地捆扎他,捆扎好,把他扶起来,面朝城外。

    南怀带着深深的恐惧盯着城外的黑夜,那黑夜中,似有万兽奔腾,大地如同锤擂,城墙上掉的都是扑扑簌簌的石灰。

    众人将他推到空旷的瓮城中,便又有飞跃的骑兵叱咤入城。

    他们有人单马,有人双马,奔射似箭,带着喧嚣,过得像是一道洪流,兵器在夜色中闪着寒光,因为飞跃而过的速度,像是穿起来的一道银线。

    南怀因为恐惧而颤抖,但巨大的疑问依然萦绕在心中:“他们怎么可能不是西夷,而是苍榆的军队呢?”

    他们在马上翻滚狂舞,他们在吊在马上,他们在马上开弓,他们驰骋得像闪电,他们怎么可能不是西夷呢?

    就算是西夷,绝大多数也做不到呀。

    敌人主将入城了,没有士卒奔驰得那么迅捷,由十几骑拱卫,走得节奏压抑,他们裹着巨大的、覆盖马臀的披风,几乎连成一片,像是黑夜中飘来的恶魔。

    那将领入了城,也没有大喊大叫,冷肃得让人觉得血液凝固,这时,又有人被捆成粽子的袍泽被人推拉下城,搡在他一侧,他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自己的家臣,心腹家臣,努力扭过脸去,就见家臣那张痛苦的脸上满是鲜血,嘴巴张得大大的,像是在呼唤自己,声音却像是很近,又像是很远。

    敌将就在脸前下马,士卒们将他们推到面前,也许就是?也许就是给将领看俘虏的。

    那将领看起来还年轻,不知到不到三十岁,胡须也不长,面容肃穆,头盔顶上扎着夜雉的长翎,身上护甲齐全,像真正的甲士,真正的士大夫,他没有第一时间去看俘虏,而是寻找负责守城的将领。

    找来一个两长,他威严地询问两长:“怎么不知道收集引火之物?”

    两长恭顺地说:“翁城里就有,进城时旅率说了,要等他与敌人交战遇阻之后,再派人回来吩咐点火……”

    将领“嗯”了一声说:“大军已经进了一大半,可以点了,只有点火,燃起冲天的火光,城北的袍泽才能看得到,一起发起进攻。”

    他说:“火还要一点一点燃起来,不能拖了,立刻找到空旷的地方,将引火之物摆好。”

    紧接着,他又吩咐:“让人把外面的俘虏和空置的战马都赶进来,关在瓮城中,就不会占用我们的兵力。”

    南怀脑袋里乱哄哄的。

    他想看清这将领长成什么样子,是不是传说中的公子妖,将领已经向他走来,带着分辨的眼神上下打量。

    紧接着,将领问他:“士大夫?”

    南怀想拒绝回答,嘴巴却很诚实,不由自主地说:“没错。”

    将领点了点头,问他:“城内是什么情况?兵力到不到两万?将领是不是姓营?”

    城里什么情况?

    南怀也不知道城里什么情况,不过说到兵力到不到两万,他一下清醒起来,有点振奋,是呀,城里一万人的重兵,加上申方的乡役,只怕两万上下,他骑兵虽然奔纵如雷,但数量?但数量才多少?

    他不一定打赢呢。

    自己怎么糊涂了,是糊涂了,否则怎么绝望恐惧到这种程度?

    他笑道:“将军。要杀就杀,哪有那么多废话?”

    将领又带着威胁看向南怀的心腹家臣。

    那家臣却怂的,不顾南怀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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