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龙鸳的时候,是在瑶池,她与允礼一同,为才出生不久的觉天送上了一份礼物,东海至宝。
“绿木。”
龙鸳脸上洋溢着笑容,脸色红润,挽着允礼的样子似乎很幸福。
“允礼,我与友人叙叙旧。”
允礼把龙鸳送过来的时候从我身侧走过,用了只有我俩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东海的人给龙鸳喝了忘川水,如今她有孕在身,说话给我注意点。”
见允礼离去,我笑着上前拉过龙鸳的手。
“恭喜你,龙鸳。”
她手轻抚上小腹,“谢谢,这个孩子来得很突然,我大病了一场后他就出现了,他应该是我的小福星。”
“那允礼他对你好吗?”
“也就那样吧。”她回答得模棱两可。
“好好将养身子,生个白胖小子,”转开话题,我调笑道:“我要做干娘。”
“听见没,快认绿木干娘。”龙鸳冲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说话,笑靥如花。
想着那日在凡界,孟韶华对龙鸳的许诺,两人相携的手,再看看如今两人各自一方两两相忘,只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可叹。
不知孟韶华现下又去战场杀敌了还是怎地,弃尘,白薇他俩又过得怎么样呢。
别了龙鸳后没多久我便去了趟昱城。
然,昱城全城,每家每户挂着白色的灯笼,白色的绸带还有挽联。
一路上不少的百姓匍匐在地,有人哭诉,有人叹息。
“发生了何事?”我拉路边一个摊贩问道。
小贩叹息,摇摇头说:“哎,敌国进攻,孟将军战死,武家两兄弟重伤,前线昱军节节败退,昱国就要完了……”
孟韶华战死,突如其来晴天霹雳。
赶到孟府,直进了正堂,跪在灵位前的管家,孟府家丁丫鬟,头戴白色丝带,一身黑衣笼罩,哭泣声抽泣声连成一片。
正堂的中央,一口黑色的棺材,在周围白烛的陪伴下,寂寞的摆放。
跪在一旁的两个小身影,头戴白丝带,脸上挂着泪珠,抽动着肩膀,那是弃尘和白薇。
“孟扬……”我轻声呼唤。
他跑过来扑到怀里,放声大哭。
“姐姐,呜呜,孟扬没有哥哥了,孟扬没有爹爹娘亲,现在哥哥也没有了,呜呜。”稚嫩的声音,嚎啕着响彻整个正堂。
“不哭,”强忍下泪水,拍着孩子的背,“孟扬,你哥哥是累了,他要去休息了。”
为昱国征战了这么多年,连爱情也献给了沙场,他应该好好睡一觉了。
“这位可是绿木姑娘?”管家过来。
我点头,“是。”
管家递过信还有一柄软剑,枯瘦的手指微颤,“将军给我的信上说,未见到你之前,不能埋下他的尸骨。”
写于我的信?
甚是疑惑,接过,信上亦还书着绿木亲启。
“将军的话,我一向遵从,绿木姑娘请拆开信看看罢,这样将军就能安心去了。”说到最后管家哽咽,一个老人哭得像个孩子。
颤抖着双手拆开了这封沉甸甸的信。
看到信的刹那,我兀地明白了,毫无防备,心被狠狠揪了一下。
如此,终于理解那日诩墨说,作为旁人我的做法没错的含义。
因作为旁人,只道忘却容易,孟韶华不愿意忘记,宁可忍受思念之苦也要把龙鸳留在心底。
“绿木姑娘,请原谅我的私心,忘字易写,可我却做不到,忘川水我并未喝,谢谢你的好意,但也甚是抱歉,骗了你。
明日最后一战,厮杀了十年,真想好好睡一觉了。
这柄软剑是我们初见时,她落下的,这是我十年来的念想,请你替我还给她。
韶华为战争而生,为战争而死,保一方安宁,身死故土,此生无憾,若有来世愿再为将相,征兵出战!”
一封信,诉一生,没有缠绵悱恻,没有轰轰烈烈,简简单单叙述了他戎马一生,以及他的思念与不舍。
“管家,让孟将军,入土为安罢。”我收下信与软剑,看着白烛黑棺。
韶华易逝
红颜易老
繁华落尽
属于昱国的盛世王朝终究是要落幕,许是慕华离开的那天起,注定了昱国最后的结局。
战神离世,全城悲戚,被抽走了信仰的昱城百姓们匍匐在天地,苦苦诉求。
他们不过是想安安宁宁过日子而已,战争呵,战争呵!
孟韶华离去后的一个月里,我都待在孟府,这天,昱城迎来了入冬的初雪。
纷纷扬扬,大雪飘,很快就覆满了树枝房顶,地面上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色地毯。
龙鸳披红色裘衣,头戴绒帽,出现在昱城之时,我还在帮忙管家打理后事。
“绿木?”不确定的询问。
她痴痴的站在孟府大门口,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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