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边缘人 正文 第五十五节(第2页/共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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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速战速决。”侯飞陪笑说：“您慢走。”

    “都不许动，举起手来。”随着如雷般的喝声，几十个公安武警齐刷刷端着枪成扇型迅速合围过来，同时海面上几艘全副武装的轻型巡逻艇也亮着探照灯利箭似标出，看样子转眼即到。

    郭明东双手抱头看着侯飞，轻声问：“记不记得很多年前那个蹲在垃圾筒边拣面包的流浪孩？那个男孩就是我。你抢走面包还殴打他，但你不该抢走他身上的皮袄，那是他母亲唯一留下的遗物。”

    “记得。”侯飞脸色苍白，目光却在狡黠的转动，“这么说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

    面包车和船上的黑衣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手足无措双手抱头一动也不动。

    郭明东猜到他的心思，淡淡道：“没用的，每个人都珍惜自己的生命，他们很清楚现在的情况不会傻到用反抗来自寻死路。你没机会。”

    “你不可能是警察。”侯飞绝望道：“究竟为什么，一件破皮袄值得这么多年耿耿于怀吗？我可以让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他妈傻子？”

    “也许吧，总之看不惯你做的事。为了你一个人的私欲害了多少人。”

    “真他妈正义。”侯飞冷笑，“你和我有什么区别？狼崽子窝里居然养出只狗。”

    “你的确坏在我手上。”郭明东道：“但我不愧疚，坏了你一个幸福千万人。”

    两队武警控制住面包车，车里的人都自主的走下车来挨个蹲在地上。没人敢反抗。侯飞本将希望寄托在船上的黑衣人，希望他能放手一搏开船逃走，但黑衣人看上去已吓破了胆，蹲在船上瑟瑟发抖。

    “我没有选择，”侯飞手肘渐渐移低，“文明充斥的表面下无处不在掩藏着依然是**裸的原始兽性，弱肉强食自古如此，你不吃人别人也会吃你。”

    郭明东紧盯他的手道：“我知道你现在恨不得杀了我，但你最好别动，信不信怀里的家伙还没掏出来你就得先和这个世界说再见。生命美好，多活一刻是一刻。”

    “还没到最后。”侯飞随口说。

    几辆越野车接踵而至，李局长和王队长当先走下，接着是我和朱肚。

    侯飞的手不在下移，他认出了王队长，这个男人疾恶如仇秉公执法，自己从小就和他暗中较劲吃过不少苦头对他又惧又怕却不肯完全认输。长大后归纳总结原因是自己以前太小做事不经大脑太过痕迹以至老把把柄落在人家手里挨整，后来想要再一较高下时王队长已调入了缉毒队，事物繁忙再难碰面。侯飞充满仇恨的看着王队长，王队长眼里却没有快意反而带着淡淡的忧伤。

    李局长在距离他们两米远站定，指着郭明东对身边武警人员说：“让他过来，自己人。”

    “终究斗不过你。”侯飞恨恨道：“到头来还是栽你手里。”

    “没有人针对你，”王队长叹气说：“我在所里看着你长大，是你自己把自己逼上绝路。”

    “我不想做瘪三，我也想活出个人样。事实上从街头混混走到现在，也算成功了。”

    “现在呢？”王队长问。

    侯飞看看郭明东，“运气不好。”

    “错。”王队长说：“是选择的路不好，你是个健全的人不好好选怎么走正路却去把人民社会法律视为儿戏就注定难逃法网。”

    “说得轻松。”侯飞嗤之以鼻，“如果换了你从小流浪，会选择什么正路？屁大的孤儿又有什么资格和能力去选择？肚子饿的时候又凭什么去换取食物？好心人在哪儿，一个没看见。”

    王队长哑口无言。侯飞冷笑：“官说官有理民说民有理，站着说话不腰疼，没走过那一步的人永远也别指着别人吐口水。对我来说，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就是扩大力量不择手段把别人的东西变成自己的，即使死后下地狱万劫不复。”

    “你怕？”郭明东问。

    “你不怕？”侯飞反问：“咱们这类人有几个没信仰。有谁没欺骗过自己有一天老天开眼苦尽甘来？”

    “既然有信仰就该避免。”李局长说。

    “你也是官，说得轻松。”侯飞把手伸进衣兜，“知道为什么我有信仰还是要义无返顾的做？”

    李局长摇头用手制止住身边的武警动作。侯飞抽出烟点燃，嘲笑道：“因为我本来就活在地狱，做了还有可能脱离，不做永远无法翻身。”

    “你错了。”郭明东说：“我也是孤儿吃的苦不比你少，人生很多事挺一挺就过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知足常乐，寻常是福。久走夜路必撞鬼，一个人伤天害理的勾当做多了晚上能安下心睡觉？与其提心吊胆数钱不如正大光明吃苦。”

    侯飞眼里发出凶光，“胜王败寇随你怎么说。”

    “如果有来生，好好做人。”郭明东黯然向我们走过来，“人赃俱获。你现在的处境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除非变成一条鱼否则没办法跑掉。”

    郭明东刚迈出几步，惊呼声中忽见王队长箭步冲上。“再见。”侯飞冷冷的声音让他在刹那间觉得脊背上汗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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