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脏了。”
张謇循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果见那袍角沾染的一点沙泥,立马将怡儿放下,往洗脸架走过去,一壁道:“脏了,爹爹且洗一洗。”
“哦,肥皂,肥皂没剩多少了。”吴道愔忙起身行去,从肥皂盒里抠出所剩无几的“小疙瘩”。
张謇接过肥皂疙瘩,却陷入了沉思之中,半日不语。
吴道愔知他心中又在琢磨事情,便不再作声,只微笑着看他。逾时,张謇拍拍脑门,咧嘴笑道:“我怎么才想到!我怎么才想到!这脑子!”
“老爷想到了什么?莫非……”吴道愔盯着那块小疙瘩,有些怀疑,“莫非,我们连肥皂也能生产么?”
“能啊!怎么不能?油厂设立之后,榨的油可以吃,剩的油饼可以做肥料、饲料,此外,还有很多下脚料可以用,那些油脂、油渣可以拿来造肥皂,还有——”
张謇转首指着桌上的蜡烛:“还有蜡烛。”
这个想法,简直令人拍案叫绝。吴道愔激动得语声都颤了起来:“老爷说得对!油脂、油渣,若是不加处理,便会污染环境。咱们但能变废为宝,这可是一桩大生意啊!”
“对!对!我把这个想法写下来!”
张謇撩袍而坐,提笔便写。那是一只钢笔,用起来最是流利不过。
吴道愔立在一旁,看着他专注的神色,听着那纸面沙沙的细声,满心都是欢悦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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