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跌坐进了君晔的怀里,见着对方一张脸上全是汗,仓促地唤着阿花,焦急得像是要哭了。
“无事,我被咬过。师父说,再咬我就不怕的。”
君晔抱住她,却是止不住地颤抖:“阿花……”
“傻子。”林九骂,“我叫林九,不是什么阿花……若真有不……测,将我……葬……在长留……山山……脚。”
她断断续续地说完,头一歪,就倒在了君晔的肩膀上。
君晔扯烂自己的衣襟,绑在了她手上,拼命地往外挤着毒血。
闻讯赶来的侍卫愣了会儿,颤颤巍巍地递上一个蓝色瓷瓶:“主上,这药?”
君晔一把拿过来,倒出药填进她嘴里,又以唇渡了几口水,确认她咽下了,才松了口气。
站起来时,他晃了晃身子,差点没站稳。
侍从扶住了林九,问:“如何处置?”
君晔摇头,从他怀中结果林九,打横抱了起来:“回府”。
因着这桩意外,山庄里这一夜分外安静。
人来人往,行色匆匆,却无一人发出声音。
待到月上树梢,林九终于睁开了眼。她一时间浑身俱通,分辨不出自己身在何处。迷迷瞪瞪间,听见一人小声道:“阿花。”
“林……九。”
林九气息奄奄地分辨。
对方沉默了片刻,才跟着念了声林九。
林九意识回笼,却是一惊。一个合格的杀手,不该随意透露自己的名姓。转而看着君晔双眼澄澈透明,其中满满地焦虑与开心时,却又放宽了心:这样的一个傻子哦,便是知道了又如何。
君晔声音有些嘶哑:“你终于醒啦。”
林九看他模样乖巧,没忍住摸了摸他的头:“是啦。师父说我有九条命的。我以前被咬,一点事也没有。想是体内早就有抵了毒素的药的……”
她虽是醒了,却仍是元气大伤。不过几句话的工夫,就又昏昏沉沉的。含混地说了几句,便又沉沉睡去。
君晔唤了她几声,见无人响应,便又无甚表情地道,“阿花。”
林九自是未应。
君晔愣了半天,极为轻柔地抓起她的手,在唇边轻轻吻了下。
窗户半掩,夜风侵了进来。结了长长烛花无人剪的蜡烛,在风中摇曳了几下,便彻底熄灭了。
月光透过窗棱,照了进来,映出君晔青筋暴露的半张脸。
以及通红的瞳孔。
屋里不知何时潜入了一人,跪在地上:“属下失误。”
君晔抬手,示意他息声。
“不用查就知道,是我的哪位好兄弟送来的。”
他住进山庄前,娘就找人搜山,将潜在的危险一一清除。且山中常年燃着香,不该有这样的毒蛇混进来的。
“老爷子看来挨不了几天了。”君晔自言自语道,“嫡子是个傻的,根本不能继承家业,他们为何还要下这样的狠手?也不知道老爷子行将木就,可曾后悔过。这就是子孙满堂啊。”
君晔这般念着,终于下了指令:“查清楚往长留山买命的是哪个,找人将证据搜齐了扔给老爷子。再过十日,往长留山送个匿名的口信,将这边的情况告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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