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许久的郁郁便散了些,扯唇道:“既然你不愿交代虎符的下落,儿臣愚钝,只能从柳相和四弟下手了。”
看着那向来冷眼相待的父皇终是气急的撕了圣旨,司马珏嘴角继续拉大,也不在意,又从另只袖中取出一模一样的圣旨,自顾在御桌前坐下,“经查实,柳梦留暗中结党营私欲谋朝篡位,当诛九族,漱涟王身赴疫病之区,不幸殒身,其掌下所有兵力由三皇子暂管。”说完,他将玉玺微微盖下,自始至终,嘴角的弧度都不曾落下。
转向床边已然说不出话的人,低低一笑的间刻,嘴角带过一丝嘲弄,“此二人皆是朝中栋梁,你说,儿臣又怎会不在意?”
看着他怒极的要掌掴而来,他冷嗤,一把抓下,语气忽的变得诡异莫名起来:“你猜,柳梦留到底是哪一边的?”
司马帝的眸一下子瞪大,其中闪过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司马珏这才心情很好的弯了眉眼,“你以为,我是怎么得到朝中绝大部分大臣的助力的?”
司马帝皱了眉,司马珏笼络了宛妃的旧势力这他知道,可难道还不止于此?柳梦留他——
似是猜到他所想,司马珏弯下身,替他拢好衣襟,“不错,这其中柳相自然功不可没,所以儿臣给他定的罪名可丝毫没有不实之处。不过他一会儿帮着四弟一会又帮着我一会又成了父皇的心腹,”他虽笑着,眼里却没有丁点笑意,“父皇,柳相在想什么,你知道么?”
说完,他退开一步,眼瞥过同样一副震惊着的戚皇后,冷笑一声,走的毫无留恋,将身后的惊呼隔绝殿外。
漱涟王与其王妃一行人是在一群村民簇拥不舍中启程的,平安禧欢一前一后骑马护卫,当中的马车内,漱廉王妃一路摆着手跟村民致意不用再送,漱涟王心疼妻子,自然搂了她细声宽慰。直至村民都留步了,这才放了卷帘靠着男子不语。
走出一段路了,行队中才分出了两个人,脱离部队朝了另一方向而去。
而另一个方向的数十里之外,司马默驾马狂奔,他是从夜里就出发了,而待墨一行则是等到翌日再出发。一夜未眠似乎于他无丝毫影响,只是素来微微勾着的唇此时却是紧紧抿着,看着有些不愉。
不过能让他有这样表情的怕也只有一人了。他早他们半日出发,对洛霏他自是有诸多不放心,不是感受不到她带着闪躲的避拒,纵使有了最亲密的接触,可他该死的清楚这个狠心的女人根本没把自己当回事,她还没有爱上他。这个认知让他数度气结之余却也无可奈何。回想着临别前交代她跟着浅意暂避潋滟山庄的事宜时那小妮子一副乖巧的样子,他忽的有些吃不准她究竟会不会真的半路改了路线去追寻她所谓的自由了。
“该死!”
他忽的低咒了声,狠抽了鞭子,马蹄奔的飞快。恨不得立马飞奔回京解决了司马珏再好好教训她。
要是敢跑,看他到时不扒了她皮!
“啊湫!”
“怎么了,莫不是受寒了?”
此时正被某人问候着的女子搓搓鼻子,搓了搓手,“没事,浅意,照我们的进程什么时候能到潋滟山庄?”
“翻过那个山头,再走上三日差不多就能到了。”浅意面目冷淡,喂着马。
从她指向的山头收回视线,洛霏点点头,“那司马默什么时候会到京都?现在那里都被司马珏掌控着,重兵把守,他一个人没问题吧?”
听她直来直去的称呼主子已然成了习惯,回头,见她眉宇间浮着担忧,她的语气仍旧淡淡,不过在她听来着实放心了不少,“千里驹不比常马,估计我们到山庄的时候爷应该就到了,若说还有什么不稳定的因素,”她抬眼看她,“你只要安安分分等到爷解决了大事回来接你就好。”
这话说的,整的她就是一不定时炸·弹似的。
洛霏瘪瘪嘴,不再说话,稍作修整后二人又马不停蹄出发。
而京城,已经上演着一场变天。风起云涌,全国的百姓被司马珏颁下的那道圣旨给震惊了。柳相变节,战神病殁,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令人打击恐怖的消息?
而与那道圣旨一同惊诧人心的,还有那夜柳相府突然涌起的通天火光,就在圣旨下达之前,偌大的柳相府淹没在一片火海。大火整整烧了三天三夜才熄灭,众人唏嘘心悸的,不仅是那昔日辉煌一朝覆,还有那同样被付之一炬的柳府上下一百二十几具焦骸。曾经尽得天子宠信的青天流云般的少年,就这么没了?以这样类似于畏罪自杀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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