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帝心 章节目录 番外（五）(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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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夜深了"

    "曹亮去章台宫宣皇后"

    "陛下"

    "朕突然想起朕用着玉石刻了像，想要让她看看。"

    "陛下，皇后娘娘在谷城就已经薨了"

    "不对，她昨日里还与我在那檐下煮茶听雨，奕了一场棋局。"

    "陛下夜深了，老奴伺候你歇下。"

    "曹亮你说她是不是还在生朕的气，朕若是放下身段去寻她，她会不会原谅朕。"

    "陛下你忘了，你废了娘娘，她不是这纥朝的皇后。"

    "那朕再立一道旨，她就还是皇后，还是朕的妻子。"

    我跪在了地上，看着陛下一笔一划的书写着对皇后的思念之情，像及了那三年，每到深夜陛下都会提着一盏宫灯到章台宫门前守着皇后。

    更深露重，陛下都只是披着简单的衣裘立在章台宫，吹奏着一曲相思落寞之情。

    每一次走的时候我都是看见陛下都是不舍，多少次想要推开那朱红殿门，多少次都是到最后又把手伸开。

    我一直想要知道身为皇帝，什么样的人得不到，那些后宫女子还不是只要他一挥手，便上赶着来了。

    可陛下却总是在长长的宫道里面垂着头走着

    "朕欠了她许多，情债也好，别的也罢，我总是还不清她。"

    那三年陛下寒暑无间断的去着章台宫的殿门前，有一次下了厚重的雪，陛下的手冻的裂了痕迹，身子也着了凉，连着发了十日的高烧。

    朝臣们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而太后也是勒令宫人门对着我施了刑罚。

    太后命人在重正殿燃了近生香，又是请了法师来作法陛下还是未醒来。

    想起陛下总是对着我说他亏欠一个人，那个人要他结草衔环来报，我突然间想起陛下平日里总是在纸上写的那些话，想起陛下说着他对章台宫的人满是悔恨，他不会死。

    夜间的时候我偷跑进入了章台宫，见了陛下求之不得的人。

    回到重正殿的时候，我把在章台宫见到那人的样貌给了睡梦之中的陛下讲了

    "陛下你念着的人也正给你写着相思之意，她在章台宫现在面色红润，一头乌发用着岫玉挽着显着整个人昳丽了几分。她得眼角眉梢之间流露着的都是相思之情，佳人在世也不过如此……"

    当时陛下的指尖动了，连着说了几声渴，我把那茶水端给陛下，陛下却突然起身喊了一声"叶檀"

    那时是我第一次听到纥朝皇后的名讳。

    自那日之后陛下还会去章台宫，但每次都是从霁日殿下了早朝然后绕道到章台宫，停顿一下，还未看到里面人转身之际就会离开。

    三年光阴似水对别人来说都只是转瞬即逝，可对于陛下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慢如刀割。

    终于等到了陛下的大婚之日，陛下却始终不去看那一身红衣，又是命着我取来了多张纸张。

    他在纸张上重复画着一个人的面目。

    虽与我那日在章台宫看到的人是一个人，却又不是一个人，画上之人嗔痴喜怒各种面目都有，虽不似庄姜之美倾国倾城，但也是昳丽文清，绝不像那日我在章台宫看到那个面容枯槁的女子。

    "曹亮朕终于娶了他，当年朕从来都没有想过能有今日，你说阔别三年，她可还会像从前那般唤着朕一声阿痴。"

    那时我虽然不明白陛下与她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纠葛，但我明白陛下必是用情至深的才会迟迟的不肯换上这喜服。

    我虽是个太监也明白在这深宫之中情是毒，悔是恨，长情也是一种罪孽。

    在这深宫之中，我每每看到陛下苦恼常常是因为太过爱过一个人。

    先帝虽然是宠张绿水，可那不是爱，只是对着一个媚骨天成女人的一种痴迷。而陛下对于皇后娘娘是爱，是由悔意而生的爱意。

    在那三年时节，我常常看着陛下一个人哭笑不得，总是提起笔又放下，来回的走动着。又是有时候一个人拿起一本闲书一个人对着窗窗外的枯枝读着。

    自我侍立在帝下左右的时候，陛下总是喜欢一切关于"檀"的事物。

    桌椅门窗，连着多处荒废的园子里，陛下也是着人修缮，让人在园子里种了一处檀木林。

    六宫的女子听得陛下喜欢檀木，纷纷在发髻之上簪了檀木发簪一求引得陛下驻足，一时京中檀木水涨船高，更有坐地起价者。

    可陛下从来都不会去把目光停留在这些擦了细粉胭脂的娇媚女子身上，陛下那时的心不在朝野，亦不在山水间，只是在一个叫叶檀的女子身上。

    他总是在提笔写那些字的时候对我问一句

    "曹亮你说她会原谅朕吗？"

    我那时不明白他说的到底是谁，他总是画了一张又一张的画像，却又总是不去画一双眉目。

    "朕猜不透再见之际眉目之间流露的是欢喜之情，还是怨恨。"

    那时风拂过，也是吹不散他眉间的愁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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