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眼细细一挑,仿佛是在示意万俟临渊做着什么。
只一眼,万俟临渊便领略了她的意思,他也伸手将甜汤执起,张口便喝下,一滴不剩。
万俟舒见状,如水的眸光浅浅晃动,眸里沾染着的笑意也分外动人,她收了目光,转头又看向了兰香。
只见,兰香勾了唇,唇角漾开的笑意愈来愈浓了,浓得有些诡异,可在转瞬兰香便将目光收了回来,道:“陛下,等等还有些瓜果点心,若无什么事儿,奴婢便收了这些空碗,下去了?”
万俟舒半眯着眼,同样勾出笑着,笑容里满是深不可测:“朕这儿也没什么旁的事,你若还有事要做,便下去吧。”
兰香听后,当即便将两只空碗端起,步履轻快地下去了。
好似刚刚那碗不是普通的甜汤,而是一碗能让人心想事成的神药,只要喝下,她心中所想就都会实现,只是时间快慢而已。
望着兰香离开的背影,万俟舒眸里的光芒变得更浓几分,像是染满深色的海域,危险却又深邃,让人窥探不清她心中所想究竟是什么。
然而,万俟临渊却是一眼就明白了,他只是陪着她静坐在那儿,不动声色。
厢房内的熏香在静静燃烧,清雅宁静的香味不断蔓延而出,随后,整个厢房内就都是这样的味道,万俟舒把玩着桌案上的茶盏,又在心里默默掰算,没一会儿她就又朝万俟临渊那边递去一个眼神。
确认到他接收以后,万俟舒手中的茶盏滚落,随后,竟是毫无预兆地晕了过去。
她的一头乌发散落,跳跃的阳光漾在上面好似洒落了点点金箔,这般泛起的光泽耀人也动人,她半边脸颊亦是浸润在日芒下,半是明媚剔透,蛊惑人心。
她不像是晕着了,倒像是睡着了。
是他心里的,睡美人。
万俟临渊又是看她一眼,再后来,他也同她一样,眼睛一闭也是这般毫无预兆地倒下了,倒下的时候手边的碗碟茶盏跟着散落一地,如天女撒花般碎得四分五裂。
接连的“砰砰”声,总是昭示着不平静。
彼时,不知何时原本灿烂的烈阳竟躲进了云层中,原是被烈阳压制的阴云竟突然出现,一瞬宛如黑云压城,狂风大作,危险丛生。
呼啸的狂风卷起地上的碎屑,以及枯木树枝,这些东西如同傀儡般被卷起着、被支配着。
狂风不停,它们便是不停,刮到旁人窗户上是只听得“咚”一声,窗纸上竟是留下了一个小洞,可见这狂风的威力无穷。
黑压压的云层在天幕上翻涌,伴随着呼啸而来的风,顷刻汇成了能将人拉入无尽深渊的漩涡,瞧着便是让人胆怯滋生,心难安宁。
宛如,风雨欲来。
孤狼的宅子中,院落里原本是布满着欢声笑语,觥筹交错,可现下竟突变安静,亦是安静到有些诡异,像是有人突然按下了静止键,将所有的一切声响全都静止抹去,只余下喧嚣可怖的狂风在那簌簌作响。
而在狂风的尽头,能看到刚刚那群活力十足的宾客竟一个个全都倒了下去,他们有些倒在了桌案上,有些竟是仰头翻到了地上。
酒杯碗碟散落一地,酒水以及汤汁四溅开来,场面是一度的混乱,也分外的诡异,尤其是当狂风卷着周遭一切的时候,灰蒙蒙的,也是肉眼可见的苍凉。
诡异苍凉的院子里,原以为所有人都倒下了,可就在这时,一道清丽娇俏的身影出现了。
——是兰香。
她提着裙摆,小心翼翼从宾客们身上跨过,每走一步她就检查一番,好似是在检查这一众宾客里是否还有漏网之鱼。
可她的担心终究还是多余的,这些宾客早已昏睡了过去,即便现下对他们做些什么他们都不会醒,只会成为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就像现下晕倒在厢房里的万俟舒一样,再无反抗之力。
想至此,兰香步履轻快,面上止不住地漾开了笑意,那份笑意满是贪婪和迫切,就仿佛已然心愿达成,即便摆脱现下的卑微贫苦。
兰香捏紧手中的信号弹,一步一步从容地朝正门而去,待抵达正门的时候她将手中的信号弹放出,只听得“砰”一声,那信号弹像是炸开的烟火。
初时,散出一道最为明亮的光火,又在抵达最高处的时候,噼里啪啦的星火光点炸开,炸得四分五裂,光芒金尽碎。
随后,便湮灭于天际,再看不得半点痕迹,只是现场还有几分火药味儿留下,即便狂风大作,一时还是没能将这味儿给冲散。
兰香仰头,望着已经湮灭于天际的信号弹不觉勾起唇角,笑得贪婪丛生,亦满是得意。
而她也早已从一名胆小怕事的婢女,蜕变成了一贪婪无度,野心勃勃的人,好似再无可能回头了。
她一心盼望着自己的好日子,全然未想过,若是事情突变,她究竟会如何。
是死,还是生,亦或是死无全尸……
她从未想过,只是想着事成之后,她会成为北国最尊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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