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宋慈高度紧张,心脏砰砰狂跳,一阵阵眩晕伴随着心慌气短,冷汗顺着鬓角流淌,心里暗骂那位来去无踪的天才宋慈。
“故意玩儿我是不是?有本事先把我救出去呀!是不是把老子整死,你就能借尸还魂啦?关键时刻掉链子,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啊?不会是想看我笑话吧?逼急了,老子上吊自杀,同归于尽!”
说归说,骂归骂,最终还得硬着头皮面对现实。
宋慈哭丧着脸开始喊冤,甚至把自己想象成戏曲《感天动地窦娥冤》里的女主角。
“冤枉啊!大人,我实在太冤了。”
宋濂不耐烦地拍了一下惊堂木,质问道:“宋慈!既然明知宋某恶吏之名,最好如实招来。若有半句假话,难免皮肉之苦!”
对于这套说辞,宋慈并不陌生。
彼时通过警察局局长父亲的特别关照,他临时就业,在水城宁安路派出所做辅警,对付那些穷凶极恶、顽固不化的匪徒,所里的老警官们颇有心得,严刑逼供是常有的事情。
他曾亲眼看到号称东南亚贼王的壮汉被拔光了牙齿,也偶然目睹南美毒枭被活生生锯断了一条腿……
虽然宋慈进入水城警察局的时间较短,没有机会亲自参与那些触目惊心的刑讯逼供,但是天道有轮回,今天他将面临同样的境遇。
一想到这些便肝颤腿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大人尽管发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
宋濂厌恶地盯着他,甚至感到有些匪夷所思,调侃道:“都说太学生宋慈是位刑狱天才,不折不扣的神童。8岁能替推官老父亲写验状,10岁时协助官府破获了一宗陈年无头案。如今入水城太学教习,表面上玩世不恭、放荡不羁,其实秉性五毒、睚眦必报、杀伐果断、尤擅攻略,被一众拥趸尊为太学生领袖。今日一见,不过尔尔。”
与传说中的天才宋慈差距之大,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宋慈哭笑不得,却又无从解释。
“你说的这位天才不是我,我就是个普通人。”
宋濂冷笑道:“藏拙露怯,根本骗不了宋某这双眼睛。倘若你是冤枉的,本官自然会主持公道。不过种种证据显示,你确实涉案其中,所以活是不可能了,死却有不同的死法。”
此话一出,宋慈如坠深渊。
他努力支撑着身子,在各位主审官面前止不住地涕泪横流。
“那还等什么呀?来呀!是蒸是煮,是砍头还是绞刑,随你们的便!二十年后老子还是一条好汉!”
“谁是幕后主使?”
“什么?”
宋濂循循善诱道:“我刚刚查看过尸身验状,辅以旁证,可以确定杨元贵正是死于你那致命一刀!宋慈,你为何要杀杨元贵?是不是你的恩师太学博士真德秀的授意?!还是其他人等幕后主使?”
说着,宋濂有意无意地看了旁边的雎徵之、魏忠良一眼。
很显然,在这位主审官的眼里,所有人似乎都有嫌疑,包括雎徵之和魏忠良这类朝廷大员。
雎徵之忽然惴惴不安起来,与魏忠良悄悄交换了眼神。
面对宋濂的质问,宋慈哭哭啼啼。
“大人,办案不能胡乱猜测。你有证据吗?杨元贵之死确实十分蹊跷,但是你也不能随便冤枉人啊!”
宋濂:“好,那我问你。你是太学生而非太医局的局生,为何出现在太医局的教舍?千万不要随口敷衍,说自己是抱着一颗求学之心去旁听的。”
“我就是想学医。”
“你懂医理?”
“略知一二。”
宋濂恶狠狠地逼问道:“既然懂医理,当时肯定知道躺在你面前的是个大活人,请问你又为何将一个大活人开膛剖腹、剜心割肝?!”
宋慈有些紧张,“他、他当时确实是死的,后来又活过来了。”
“狡辩!胡搅蛮缠,罪加一等!”
宋慈着急地哭喊道:“我说的都是大实话。宋大人,此案的关键是谁将杨元贵的尸首送到太医局的,你应该去找运送尸体的仵作查问,而不是在大堂之上东拉西扯!”
宋濂说:“这点小儿科的做法,还用得着你提醒?我已经查问过了,仵作那边按章办事,没有任何疑点。”
“这不可能!”
宋濂愈发咄咄逼人,“问题就出在太学太医局,而你宋慈恰恰又是唯一的局外人。太学博士真德秀刚刚奉调太医局,你也跟了过去,紧接着就出了这桩人命案子。你相信天底下有这么多的巧合吗?一定是早有图谋!”
“大人,我冤枉啊!”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认罪喽?”
宋慈哭诉道:“有人移花接木,拿杨元贵充当太医局勘学尸体。如果非要说我有什么责任,那可能是一时疏忽,属于失察过错。”
“承认自己失察啦?”
“我承认。”
宋濂突然一拍惊堂木。
“失察也罪该
>>>点击查看《宋慈是怎样炼成的》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