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十八,正是妙龄如花,玉手掩面,粉白的颊泛起片片红霞,如朵朵拥簇的樱花。没有广告的
女子姓缪,氏随其母,唤作如花。缪如花,妙如花,美妙如花,当初祖母一时高兴,便赐下芳名。
名字起得好,模样长得也俊,缪如花,名字雅如桂香,一阵风,就飘的很远。
女子到了婚嫁的年纪,提亲的自然少不了,虽不是门庭若市,但红线人碰红线人,却是再寻常不过了。
人来人还,多少红线人蜜嘴都磨出了泡,就是说不到女子心里,说多了,女子又不耐烦,一个冷眼,一句冷言,多数人只能起身离席,尴尬而去。父亲拱手谢客,母亲笑脸相随,话里满是歉意。人走后,其父顿足捶胸,拍案连连,其母泪水漪漪,愁云遮面,念叼如花不留颜面。
女子也哭,嫌父母强加姻缘,道出一百个不情愿,说得父无言,说得母心软。
父母心慈,拿不了主意,也就随了女子。
岁月如烟,逝去也无声。碧玉年华稍稍多了一分沧桑,便进了桃李之年。
女子依旧拿不定主义,父母管不了,说也不成,只落得叹息的份,感叹命运弄人女不孝。
女子感受不到岁月变迁,依旧在曙色初露时起来梳妆,柳眉弯弯,唇如樱桃,又哪里看得出岁月留痕。一束白色长裙,腰间秀着簇簇粉白的樱花,女子在腰间熟练地打了个蝴蝶结,拿起工整的白皮笔记,脚步轻盈地飘出家门,像是踩着朵云。
樱树下,女子静静的等,风弄乱她的长发,她顺手理向耳后,一眼望见匆匆而来的他,她,莞尔一笑。樱花坠,红粉却爬上她的颊。
男子粗野,汗水沁出脸额,女子轻拭,嘴里满是责备和心疼,男子憨厚,看着她,憨憨的笑。
女子递过笔记,掩鼻而泣,男子心酸,却是笑脸相还。
女子回了家,男子离乡,留洋海外。
女子开始等,等他还家,等他的诺言:有了钱,做了官,取她为妻。
东家男有才,西家男有色,女子偏偏两不爱,觅觅寻寻,寻的这等没钱没色的男子。
母亲劝,父无言,连声叹。女子执着依然,心一烦,满是怨言。
母亲呜咽,声声把自己怜,怨不得天,怨不得地,只怨家女听不得老人言。
女子心静,看着周遭的姐姐妹妹一个个嫁为人妇,她还是静,静的如死水。
梅发来了喜帖,要女子作伴娘,梅是她最后一个没有出嫁的姐妹,如今,也要为人贤妻了。
二十四岁的女子,心里也该有个对婚嫁的打算了,花信年华,转眼即逝,又能耐得多久?
女子不急,掰指一算,离他回来,还有一年,他,走了四年了梅穿上火红的嫁衣。满脸幸福的光羿,梅问,漂亮吗?
女子点头,漂亮,只是,我更偏爱粉色的嫁衣,樱花的颜色。
他们相视一笑,婚礼马上开始了。
主婚人问梅是否愿意嫁给新郎时,女子笑了,浅浅的笑,挂着泪水,看着梅幸福地点头,她突然有一种感觉,酸酸的,甚是孤独。
又是一年,樱树坠满粉色的花,他,应该归来了。
花树下,女子孤独守候,彷徨,彷徨。
他没有来,说是身有要务,脱不开身。
女子还是等,一等,又是三年。
他回来了,应该算衣锦还乡,有了钱,做了官,可是,却没有哪句话提起他们的姻缘。
女子问他,什么时候结婚。
男子支支吾吾,说不出三,道不出四。
女子没有强求他的回答,只是说了句,我可以等。静的可怕。
他变了,破衣变成洋装,布鞋变成油亮的皮革,只是那颗憨厚的心变得游离不定,傻傻的笑,掺进几分虚伪。
女子三十那年,等到了他的最后答案:分了吧,父母反对,说是家境有差距。
女子一笑,竟是满脸泪水。
家境有差距?是啊,如今,男子已升官发财,以前那个落魄流离的家也换了新颜,父母亲跟着抬高了眼光,变得势力。
女子想不通,男子离家那年,伯父伯母还催着先办了婚事在走,可如今,冷眼冷面,哪里把女子放在眼里。
伯母说,男子有家业,该取个年轻的,有身份的。
女子无言,她的心酸,有谁怜。
母亲哭,父亲也跟着落泪,家女已是半老徐娘,哪有为人父母不心急的。
女子留下信笺,不告而别。
母亲呼天抢地,父亲摇头叹息,念道:不孝不孝。
女子一走,就是六年,杳无音讯,直至归家。
白色汽车停在樱树下,落樱飘飘,三月的春,竟有些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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