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书 正文 221、搅浑这锅粥（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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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见翠银不断的将目光打向楚大莲与头重脚轻者，翠银不放心，翠银担心楚大莲与头重脚轻者当着孩子的面做出一些不规矩的动作。楚大莲真还不负众望，真还拈了一挟菜卸在头重脚轻者的碗里，孩子们也有十多岁了，可是孩子们觉得那是常规，没有什么不对，并且他们也分别拈起一挟菜卸在头重脚轻者碗里。他们的这些举措充分证明，他们没有把头重脚轻者当外人，他们一直与头重脚轻者熟悉，我当然没有瞎猜这里有什么不正当关系，但是我猜测，一定是钱的问题，一定是在袁帮曳打工期间，楚大莲经常向头重脚轻者伸手要钱花，所以才让楚大莲及孩子们在对待头重脚轻者的态度上和蔼可亲，而且就当他是他们家庭中的一员。

    翠银受不了了，像有人偷了她的银两似的，鼻孔里喘着粗气，两只本不怎么圆的眼睛，瞪得圆鼓鼓的，仿佛要吃人，仿佛要把楚大莲及孩子们，特别是干扰袁帮曳生活的那个头重脚轻的杂种从饭房里搌出去。翠银在做出这种举措的时候，并把目光掉过来向我示意，仿佛要我配合好她的一切行动，锄掉这帮乌合之众。可是我哪里敢呢？如果楚大莲说，要把头重脚轻者赶走，那行，但是从现在起，我们家庭的全部费用必须由你们来承担。我现在本身就入不敷出了，我哪里有那么多钱呢，我只有装着没有看见翠银的目光，任由楚大莲及孩子们自由发挥。

    翠银觉得一个人的势力太单薄了，翠银生了一会儿气，也就放弃了，翠银放弃的时候，有点像一只被放掉气后的皮球，软塌塌地把碗筷放掉，松松垮垮地站了起来，把视线全部从楚大莲们一伙的身上移开，挺委婉地向楚大莲们一伙打招呼，你们慢吃啊――我从翠银的委婉的招呼中看出，她的确有些无奈，但是，我也很无奈，因为的确我拿不出钱来，如果拿得出钱，我早把这件事摆平了。至少我不会让那个头重脚轻者有机可乘。我会让楚大莲们一家人需要什么，我给什么。这样，他们也就不会去求外人了。求外从的滋味是很不好受的，求外人必须付出很大的代价，否则外人怎么会接受你呢？楚大莲以向那个头重脚轻者拈几挟菜向我们示威，应该算轻的，如果当众与头重脚轻者接吻，那就有些让人受不了了……

    晚上要睡觉的时候，我把我的想法透露给翠银，翠银坚定地说，亏你想得出，要是真那样，我不一刀劈了她的脑袋。我说，你凭什么劈人家脑袋呢？翠银说，就凭他侮辱我弟弟。我说，你弟弟又不是傻子，他都没有发表意见，你有什么理由劈掉人家脑袋呢？翠银张大了嘴巴想说点什么，她停顿了一下，什么也没有说，当然，我也没有变本加厉。可是我还是把我担心的事向翠银说了，我说，你说下一顿饭，那个头重脚轻者会不会再来呀？我像考翠银的问答题一样。翠银说，猫儿，狗儿，还有个名字呢，他叫马良春。我说，哦，下一顿饭，马良春还会不会来啊？翠银说，他今天来，我都是看在他给袁帮曳送钱的面子上，如果他再有本事来，那我就有本事把他从我的屋子里赶走。我说，话倒不能那么说，如果楚大莲又给一个理由咋办？翠银说，没有那么多理由！

    翠银已经脱掉衣服准备睡觉了，可我还在敲击键盘，我脑海里贸然冒出一个念头，我说，你还不说，指不定这会儿你说的那个叫马良春的人，并没有回家，而是在医院陪楚大莲守着袁帮曳呢？翠银“怦”地一声蹦极下床，说，不可能。我说，没什么不可能。翠银三下五除二，四下五去一地慌忙穿上衣服。我问她，你干什么去？她说，我要到医院去瞧瞧！我从书柜里把手机拿出来瞅瞅，说，都十一点过了，你还去医院。翠银说，你不管。我说，既然你一定要坚持去，那我也跟你一道去。翠银停顿了一下说，可以呀。我看见翠银穿上衣服后，在衣柜里的衣服里这件摸摸，那件揉揉，我说，你在摸啥呢？翠银说，你不管我摸什么。后来，我看见翠银从一件粉红色的衣服兜里掏出几张百元钞。我说，你要干什么啊？翠银说，不干什么。翠银偶尔藏一点私房钱，一般我是不会追问她的，我知道的确她这是口中腾食节约下来的。但是，我们差不多睡觉了，她还掏出钱来干什么呢？我说，你到底拿钱来干什么？翠银说，呃，你去不去，不去拉倒！我说，去，咋不去呢？翠银前脚跨出门，我后脚跟着跨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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