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书 正文 229、一只透明的拐杖（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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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群老太太，好像是去练舞蹈回来，看见了那个家伙，便一边走路，一边掉头看他，并且还在嘀咕，你说你一个残疾人，不好好在家呆着，在这大街上漂流浪荡的干什么？没准是她们说话的声音让他发现了，或者是她们用群体的目光打量他，被他发现了，他自知寡不敌众，便拄着拐杖逃也似的一蹶一拐地跑了。

    现在是第三次看见他了，我是从宣传部共厕所出来看见他的，可能他是去数那些办公室去了，没来得及看见我，我知道这家伙是一个怪异的人，是一个不敢轻举妄动的人，所以我便悄悄退回厕所，我在厕所里猜想，如果他像课文里写的“前狼假寐”，他也假寐，然后等到我钻进厕所后，把厕所的门堵住，用那副拐杖来一阵乱棍子打死人怎么办？我当然不敢在走廊上乱走，但是如果我在厕所里长时间呆着，也不是个意思啊。所以我打算悄悄从厕所里钻出来看看，如果他还在那儿，那我就继续呆在厕所里，如果他已经走了，那我就名正言顺地在走廊上大摇大摆地回到我们的办公室去。可是当我悄悄地从厕所出来侦察他的时候，我看见他又回转来了，而且也正往厕所方向走。我吓得直打罗嗦，我觉得这家伙真是哪壶不响提哪壶啊，我只能重新躲到厕所里了，这厕所分成好几个小间，我就躲到那小间里，把门别上，蹲着。

    我一直没有说到肠胃的事，我的肠胃很糟糕，我只要一蹲下，就想解大便，可事实上，当我把裤子解下来的时候，常常只是打几个响屁就完事。这个时候我比较理智，我知道外面有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厕所里的小单间，所以我如果又要放屁的话，尽量憋住，即使要放出来，也不能让它过于响亮，尽量把声音控制在接近零分贝，这天也如此，我还是没有逃脱放屁的折磨，但是，真的，有志者事竟成，当我把放屁抑制到轻言细语的地步，我相信那个拄着拐杖的家伙一定不会发现我。可是他的确很敏感，他肯定不是先听见的声音，他肯定是先嗅到的臭味，我没有听见有人走路发出的声音，只是从门板下面的小缝里看到了一个晃动的影子后，然后便听见我所在小间的门板被人用铁的东西敲击发出笃笃声，我知道那是用拐杖敲击出来的声音，因为为了让拐杖耐劳便在那触及地面的尖上插上了铁钉。这敲击门板的人在不断地叫嚷，瓦尚春，你出来！你用得着那么害怕吗？你又不是贪污腐化分子，你与我有什么两样呢？你也不过是一般工作员，出来，咱们好好聊聊，看怎么样才能把那些*成性的家伙从这个世界上驱赶出去，你出来好不好，你难道只有那么大的胆量吗？假定有人要持刀宰了你咋办？你不可能像一只缩头乌龟，永远躲在龟甲里？嗯！出来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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