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书 正文 504、鬼在人间说人话（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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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发商回到他该去了地方，而行长却回到他的办公室。

    我化成了一股风，我紧跟在行长屁股后面，也去了行长的办公室，我以为行长是要在办公室的沙发睡午觉，行长的办公室跟行长的家一样，有一个会客厅，会客厅很大，会客厅放了一圈皮沙发，然后才是办公的地方，行长办公的地方，相当于家里的书房，挺大，挺宽敞，摆放了一张挺豪华的曲尺型大办公桌，正前方的桌子上插有一面小红旗，小红旗上的金色五角星虽然很小，但是很醒目，右边的桌子上，放着一台很豪华的液晶电脑；其次就是摆放着大大的书柜，塞满了一柜子书，在我的心目中，办公桌是有用的，液晶电脑也是有用的，可是那一柜子书，而且有一些还是文学名著，那就完全是摆设了，行长那么忙，当然我不是说行长的所有时间都用在工作上，行长陪客吃饭的时间可能要占去他一半的时间，他哪里得时间看书呢？尤其是文学名著，他就更没有时间看了，一个企业官员，哪里得时间去关心文学呢？

    应该说，行长钻进办公室只要把门一关，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可是行长并没有关办公室的门，行长办公室的门就那么敞开着，好像谁都可以进去一样。这个时候是正午，大家都睡午觉去了，行长钻进办公室并没有睡午觉，行长这个时候才真正进入状态伏案工作，确切说，行长不像一个搞金融的人，行长像一位小说家，大家工作的时候，他接待人，大家休息的时候，他才伏案工作。行长很能静下来，行长静下来的姿势有点像一个潜心研究佛学或别的门类的宗教学的人一样，不仅虔诚，而且非常用心，原来行长是这样工作的，也是这样工作才让大家心悦诚服的。行长在伏案阅读开发商递上来的那份“可行性报告”，确切说行长不仅阅读着那份“可行性报告”，行长还对“可行性报告”中存在的问题加以修改，行长一天要见许多这方面的材料，行长当然不能全部进行修改，但是如果行长理解到的，而报告中没有体现或者弄错的东西，行长都要加以修改。我估计那份报告不过几千万把字，可是行长却一字一句地审阅着，仿佛生怕弄丢一个字似的，而且还包括报告上的语法修辞，他都看得很仔细，包括标点符号，他都要进行校正。也许他原本就对文字很感兴趣，也许他是担心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的误差，会导致整个可行性报告失败。因为这种报告不单单由他说了算，这种报告是要逐层进行上报的，如果上报上去失败，那不是让开发商前功尽弃了吗？照这样下去，不知道行长要什么时候才能完成这份“可行性报告”的审阅啊？所以我断定，这个中午，行长是不会睡午觉了。行长不会睡午觉，我怎么给他投梦呢？反正我是一股风，一股风在什么地方都不会让人发觉有什么不对的，所以尽管我在行长的面前晃上晃下，行长并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我一直在想，行长哪里得那么好的精神，不竟然睡午觉，精神仍然那么好。我知道，行长管的大是大非的事情，像审阅可行性报告，那可是项目股的事情，可是行长还得亲自完成，我真佩服他。行长还没有阅读到一小半，上班时间就到了，上班时间一到，行长的主要工作就用在接电话上了，这些乱纷纷的电话，都必须要他的认真解释，或者答复，行长的确也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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