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臣可不知道科考还能年年举行。”许慎摆手,似有不解。
百里天璟知道他对政事毫不关心,难得大发善心给他解释:“朕乃新帝,新帝登基自然万物更新,这科举也当如此,朕也算给外头那些人一个交代。”
“陛下要做什么便做什么,给他们什么交代?”许慎瞧窗外看了眼,说道:“不过,这宫外跪那么多人,不成体统,嚷嚷着什么君子死社稷,却在这以命要挟陛下,不如让臣替陛下杀了他们?”
“你不说,朕倒是忘了。”百里天璟抬眸,吩咐赵全:“去传话,朕要重启科考,百官也会慢慢彻查,让沈弛别伤着人,撵走便是。”
解决了难题,百里天璟龙心大悦,带着许慎去了贵妃宫里一同用晚膳。
......
竹苑,水云间。
“小姐,辉远侯世子许慎进宫后不久,陛下便下令重启科举,看来这许世子颇受陛下宠信。”小九端来一碗枣泥山药粥,放到书桌上。
盛鸯握着笔批注,想起自己刚用过晚膳的肚子,说道:“小九,你是想让本小姐发福吗?”
“啊?小姐,不是我啊,下头人说是王爷吩咐的,帝京背靠天山,又在北地,比不得蜀阳气候温暖,让厨房每日晚间都给您做暖身子的粥来,以免您受不住寒凉。”小九赶紧否认。
“什么?定安王?”盛鸯垂眸看着碗,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他与她才见过两面,实在没有这么亲近。
可被那人拂过的掌心却无端生痒,她握笔批注的手一顿,墨滴便晕染开来。
她想起他唤她名字时的语气,温柔缱绻。
却不是为她。
盛鸯摇摇头,唤醒自己的理智,她下午故意放纵小九与长月交手,一是为了让小九知晓一下山外有山不要过于自信,二是为了试探百里祗对自己的容忍程度,好决定未来在他眼皮底下行事的尺度。
此刻,长月应该已经把她手下人会武功,而且武力还不弱的情况传信给百里祗了。
他身为王爷,虽深受皇帝宠信,可朝中与他政见不合的人不在少数,暗杀...自是不会少。
她虽身为鬼医圣手的后人,却带着武艺高强的侍女入住在竹苑内,他二人不是知根知底,她不信百里祗会对此毫无作为。
现下,她只需耐心等着,看他意欲何为。
见盛鸯发呆,笔尖落下的墨点洇了宣纸,小九伸手在她眼前晃晃,说道:“小姐,我刚才说的话您还没搭理呢!”
“许世子?”
盛鸯放了笔,将宣纸随意折叠,继续说道:“许世子自小养在太后膝下,与皇帝一同长大,情分自然不是常人可比,加上许氏一族守在黑沙郡避免乌疆入侵是世代的功勋,再有后宫许贵妃深受帝宠,他说的话,皇帝肯定会放在心上。”
只是...有些蹊跷。
许慎是被先帝困在帝京的,就像是敌国质子一般,虽然待遇与皇子相同,甚至比百里祗这样的皇子优越很多。
但无法否认,他就是拴住黑沙郡许氏的锁链。
这些年,许慎名声在外,世人皆知他生性浪荡,张扬放肆,应是不管朝堂政事的,怎么这次,他会参与其中呢?
难道说,许慎这些年的表象都是伪装出来的?还是说,谁在背后出谋划策?
盛鸯想起那双幽深的眼,蹙眉道:“定安王,为何偏偏选在这会儿去军中巡防呢?”
“小姐说什么?”十二准备好了沐浴用品准备服侍小姐沐浴,却听见自家小姐不知在嘀咕什么。
“无事,木公子现下如何?”盛鸯问道。
“木公子运道真好,宰相大人被扶着出宫后,一眼就看到领头跪着的木公子,宰相大人不但当着众人的面对木公子夸赞一番,知道木公子现状后还邀请木公子去宰相府暂住呢!”十二经此一事,对木正南印象改观不少。
盛鸯问:“那木公子去了吗?”
“怪就怪在这里。”十二继续说道:“木公子没有去,他谢过了宰相大人的好意,同咱们的人离开了。”
木正南在宫门口跪下之后,盛鸯派去保护他的人,便也假装是书生,跪在他身后,之后才陆陆续续聚集了一批书生。
“我果然没看错此人。”盛鸯趴在浴桶边,任由十二和小九服侍着。
“宰相屈堰怀,门生遍布天下,实乃今日第一大儒,科举试题自然也要经过他手,木正南若是就此进了宰相府,来日科考即便高中,也会落人把柄,说是他早知道了试题才得以高中,那便又回到了今日之局面。”
十二转过神来,笑着说:“原是如此,这木公子今日甘冒大不韪,不仅在天下文人中博得了个忠直的名声,还在宰相大人心中留了名,可谓一石二鸟之计!”
小九跟着说道:“看来这木公子,远不如看上去那般单纯!”
主仆三人在这儿合计着,殊不知今夜无法出城只好入住客栈的木正南,接连打了数个喷嚏,私以为自己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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