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上楼。
他回来了,回来了,子姬连忙从琴台下来,还要躲藏起来,就已经被闯进来的子策上前逮住,他手很有力,但也不重,一转身就把人背起来,难道自己真的就那么轻吗。
子姬知道楼下还有很多的人,羞得无地自容,就把脸使劲往他背上埋藏。
怎么跟子策回家的?
到底是子策一路背的,还是上了马车回家的?
子姬恍恍惚惚记不起来。
直到到家,在家里藏起来,她才放松下来,却依然记仇,责问:“我要不是站在窗台大着胆子问你。你是不是就走了?”
林策向她解释道:“我在那儿等你,越等越发尴尬,只想躲走。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站在窗上就喊我,我都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要不是心里在说,我是公子策,我要是不敢,百姓就会传我怯懦和胆小,只好硬着头皮回去把你背走。背你下楼的时候,我怕南宫叔叔突然站到我的面前,拦住我,谴责我,给我谈礼,呵责我。”
子姬得意道:“女子都是没有理智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林策说:“也不管别人是不是笑话?”
子姬道:“如果怕人笑话,诗就少了一半,乐怕少了一大半,只剩歌功颂德的皮了。”
两人交颈相拥。
好奇妙的感觉呀,子策他的脖子软软的,头发都在自己脸上,也痒痒的,子姬觉得心里好不舒服,真的又热又渴。
她忍不住寻找子策的嘴,旋即感觉有人到了外面,就又连忙分开。
丢开子策,子姬忍不住大声问他:“那你告诉我你去猗氏是去干什么吗?”
林策想也不想回答道:“退婚。”
子姬反问:“真退婚?”
林策肯定地说:“真退婚?”
子姬问:“他们要是反悔了呢?”
林策笑道:“反悔我就休婚,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放心好了。”
子姬捧着他的面庞,递来柔唇,二人如胶似漆,如糖似蜜地黏在一起,一瞬间,觉得自己像是雪在春风里,慢慢变成水,都快要融化掉了,但很快,子姬清醒过来,想起了什么,问他:“你真要是退了婚,我却回朝歌了,怎么办?”
子策保证说:“那我回来之后就去朝歌接你。”
子姬像片多变的云,想到那么多那么复杂的事情,转眼就又是泪眼涟涟,哭道:“要是接不走呢?”
林策想了一下说:“那我想办法?”
子姬知道他想不出来办法,只一个劲哭。
贪图一时之欢,愿意与子策在一起,但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呢?
而你又让子策怎么办?
他一个还没有求取封茅的偏远子爵,附庸而已,他能怎么办呢?
子策却郑重道:“我记得你讲过,你说你就是个囚徒,以你的年龄,你能做什么错事呢?肯定是你死去的父亲……我知道你要回朝歌,你一旦回去,我要接走你很难,但我还是会像今天一样背你回家。我保证。如果想不到什么好办法,没有化干戈为玉帛的办法,我就带人去抢,我把你抢出朝歌,一起回家。”
子姬摇摇头说:“我不能让你去抢我走,因为那是朝歌,你去抢,那是叛,我一定会自己逃离朝歌,我恐惧的是,你等不了我呀。”
子策斩钉截铁道:“我发誓。”
子姬叹气说:“你娘也不会肯。”
林策轻声说:“我去喊我娘来,让她也发誓。”
子姬用春葱般的手指堵在他的嘴上。
她大哭道:“你等我三年,我要是逃不出朝歌,你就成亲吧?”
越哭越伤心,越哭越厉害。
然后,她忽然之间,像来到不同的世界,睁开眼睛,是自己抱着白裘睡着了,上面湿得大片大片的,都是自己哭的。
她抽噎道:“虽然你就是那只恶鸟,可我怎么忍心让你来救我呢?我不想看着你走上一条不归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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